过了良久,惊榆语气莫名带了些无奈。

“我曾捡过一只银狐,初见时垂死挣扎,我误以为是妖族暗兵,后养在身侧。小狐性狡,喜金银,贪嗔胆小,随我征战时胆怯妄死,嗜睡好食。”

一直没有动静的齐司昀嗤笑一声,隐隐带了自嘲的意思,

“在你看来,这只陪伴你百年的银狐竟没有可取之处吗?”

惊榆摇了摇头,想起朔风中银狐在她重伤后蜷缩在她心口为她供暖疗伤,

想起那只狐狸鬼鬼祟祟跑出山洞用自己的爪子刨坑挖草药,

在惊榆睡着后悄悄敷在它伤口上,

想起那只贪睡的小狐狸虽然嗜睡但它永远在她身边,

日日不离,夜夜不分,

也想起那只狐狸被它封在剑中的绝望。

原本以为是绝地逢生,惊榆没想到是生生不见。

她心中隐隐作痛,面对齐司昀没有来的一句话竟也没有动怒,只是慢慢摇了摇头:

“瞋痴喜怒哀,皆由我而起,它亦我我亦它,何谈可取之处?”

齐司昀怔了怔,再回过神来之时,惊榆已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