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舒宁早早地起了床。

余冬英觉轻，有一点点动静就会被吵醒，也跟着起了床，问：“你起这么早作甚？”

“我怕孩子醒了，闹着不让我走，所以想早点去火车站。”舒宁回道。

余冬英也怕孩子闹人，同意道：“趁他们没醒走也好。不过，好歹吃了早饭再走。我这就起来煮饺子。”

“不用！”舒宁连连摆手，“火车站那边有一家羊肉烧麦，好吃得很，我老早就念着。昨儿去买，人又卖完了。今儿赶早去，一准能买到。”

余冬英见她这么说，也不勉强，只啧啧摇头道：“外面东西不干净，还费钱。那羊肉烧麦，不见多好吃，还敢卖二十块钱一两，跟抢钱一样，也就你们这些没算计的年轻人舍得买。”

“年轻的时候不吃、不穿、不玩，等老了，牙口坏了、身材走样了、身体不行了，再吃、再穿、再玩，也没得意思了！到那时候，怕是只能像你们一样，大把大把的钱，尽送给保健公司。那保健品，还没羊肉烧麦有味呢！老早跟你们说，‘居移气,养移体’①，在家里吃好点、穿好点、用好点、住好点，比吃什么保健品都管用……”舒宁也叨叨个没完，把他们买保健品受骗的事儿又拿来说。

余冬英见她说个没完，忍不住道：“我自个儿的钱，爱咋用咋用！就算被骗了，那也是我的事儿！”

这话外的意思，舒宁秒懂。不就说她花的是她儿子的钱，合该被念叨。

“妈，我买烧麦，也是用自个儿的钱呢！”

“你都几年没工作了，哪里来的钱，还不是我儿子赚的！”余冬英轻声嘟囔。

舒宁才不会装听不见，立马反唇相讥，说：“妈，你们这边的普法工作做的不到位呀！连最基本的法律常识，都没有宣传到位。你怕是不知道，夫妻共同财产，归夫妻共同所有，夫妻对共同财产，有平等的处理权。②也就是说，胡家琛赚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爱咋用就咋用！”

“那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条件用！孩子眼看就要开学，学费还没给我呢！”

舒宁本想让胡家琛给，又想着乡下幼儿园用不着多少钱，便问：“多少钱？我这就转过来。”

“隔壁老吴家的孙子去年上小班，一个学期三千。”

“嗯！”舒宁三两下把鱼骨辫辫好，便把钱转了过去，晃了晃手机道：“钱转卡里了。”

“转了多少？”余冬英问道。

“三千。”

“那生活费呢？”

“我跟胡家琛讲好了，前面这一年多，都他给。”舒宁如实说道。

这余冬英就不满意了！

她手往要上一撑，横眉冷对道：“一样出去赚钱，怎么就该他给？你一分钱不出，合着我白给你带孩子？”

“怎么就该他给？当然是有理由的，不然你儿子也不会同意。不过，这理由我就不说了。妈，你要想弄明白，就去问那你儿子。”舒宁懒得跟她掰扯这个。

听此，余冬英也不再追着问，撇了撇嘴，又翻了个白眼，轻蔑道：“家琛大包大揽也对，谅你也赚不到几个钱！到时候，只怕养活自己个儿都难。”

舒宁才不会为还未发生的事儿，跟人理论，只一笑而过，端了脸盆去院子里洗漱。

“呕……”牙刷到一般，舒宁泛起恶心，干呕不断，止也止不住。

余冬英在屋里打量着，心中起疑，给儿子拨了电话，问：“你媳妇是不是怀孕了？刷个牙都呕个不停。”

“她没跟我说！妈，要不你帮我问问她？”

“我问她，她能跟我说实话？”余冬英估摸着不会，“她一门心思要去打工，能要这孩子？”

胡家琛默了半晌，回道：“她不要也好！我们这个情况，也养不起第三个。”

“像你们这样养，当然养不起！要放家里养，别说三个，就是八个十个都养得起！老吴的儿子，还没你有本事呢，他媳妇都生了五个了，肚子还有一个。就你媳妇名堂多，把孩子养得恁娇贵！不说别的，一年花在奶粉和尿不湿上的钱，就够我们这养几个孩子了的。想你们小时候，哪里吃过奶粉，用过尿不湿，吃面糊糊，兜尿布不一样长大了。依我看，就是你媳妇懒！”

“妈，现在的孩子不一样，都讲究喝配方奶粉。你不觉得现在的孩子比以前的孩子聪明很多吗？你瞅慷慷，多大点人，说什么都懂，再想想我这么大的时候，完全两个样！”

“对对对！完全两个样！就你媳妇会养孩子！”余冬英生气道。

胡家琛闻言一愣！他倒不是为谁说话，只是压力太大，实在不想生三胎。

“妈，照你说的办，把孩子养大，当然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养大之后呢？娶媳妇不要彩礼，不要房子，不要车？”

“你不就……”

“妈，我没房没车，三四万块钱能讨到媳妇，已经是万幸了。先不说恒恒和慷慷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