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意(1 / 2)

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或许是失望,怨怼,甚至厌恶吧……

谁能想到,原来再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光景——她毫无犹豫地利用他们之间的旧情,逼他让步……

秦铮扯了扯嘴角,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绪,“既如此,铮便以无字之约作赌。赢的人,铮可以无条件答应她一件事。没有时间限制,只要她开口,只要我做得到。”

他的目光始终锁在她身上,在他身后,群臣窃窃私语,似乎对他如此“置社稷于儿戏”的行为颇有微词,却无一人敢上前拦阻,连皇帝都不置一词。

他这些年苦心经营,殚精竭虑,终究还是没有白费。

说不清心底是欣慰更多,还是苦涩更多,梓萱微微侧身,看向殿外,“我来时看见有马场就在不远处,不知可否请贵国陛下移驾,或许请陛下在此稍后,等一个结果?”

皇后欲言又止:“陛下——”

“移驾。”皇帝却应得果断。

“且慢!”

梓萱脚步一顿,侧目向声音的来源望去。

秦云蓼霍地站起来,“桃源公主是女子,却可以与皇兄和吐蕃王子同场赛马,儿臣不想他人日后提及此事时,轻贱了我青塬的女子!请父皇准许,允儿臣也参加这场竞赛!”

她直直地立在那里,面上是少女的倔强和不肯服输的骄傲。

皇帝露出笑意,“好,朕便替你做注,能胜吾儿者,便可成为名驹的主人!”

“儿臣叩谢父皇!”

少女一扬头,在高台上瞪了她一眼。

看来他们兄妹的感情倒是深厚。

马场很快便被布置妥当,皇帝颇有兴致地坐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而他们四人牵着各自选好的马,依次在起点排开。

沈约跟在她身边,面上是决然的不赞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殿下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与他们一开始的共识不同,梓萱露出歉意的微笑,“我没想到他会来……时卿,你也清楚,这是目前最利于我们的选择,不是吗?”

他的眉头却并没有展开,“殿下……”

“我的骑术是你教的,”她打断他,在那一个个她快被愧疚和寂寞逼疯的日日夜夜,是他把她从满是公文的案后拖出来,陪她在一望无垠的天地间驰骋,“所以,像我相信你那样,时卿,请你也相信我吧。”

将缰绳交给她,沈约叹了一声,“殿下,臣不是不相信您,臣是担心您。”

翻身上马的梓萱没有听清他最后三个字,却本能地对他露出宽慰的笑容,“相信我。”

沈约松开缰绳,向后退了一步。

秦铮收回目光,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域松赞眼中却闪过更加兴味的光芒。

令旗挥下,四匹骏马一齐奔出。

很快,齐头并进的四匹马便变成了三匹。

纵然从她上马时娴熟的动作,秦铮心中便已经有了猜测,可此时真的看到昔日连上马都要人扶着的她,竟能面色冷峻地与他并驾齐驱,心中的震惊依旧难以言喻。

而这震惊之外,还有无法抑制的怜惜。

明明她刚刚利用了他的感情……

但渐渐地,她胯、下的白马渐渐慢下来,这场竞逐,终究是他和域松赞的战场。

虽然,她已经赢了。

然而,变故陡然发生。

就在他和域松赞双双逼近终点的时候,一声惊呼从后方传来!

二人齐齐跨过边线,秦铮扯着绸带蓦地调转马头回身!

声音的来源是他的妹妹!

她胯、下的红马突然发了狂,正在原地狂甩着马头,不停地嘶吼着。

侍卫们立刻从四面八方奔来,却到底一时无法近到眼前。

而距离她最近的,却是梓萱!

而她也立刻拨转了马头,直接冲到了云蓼的面前。

小姑娘在数次努力控马后,已经只能脱力地揪着马鬃,面色苍白地呼救着。

梓萱跳下马,脚下仿佛踩在波浪上,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是——

梓萱一把抽出袖中的匕首,猛地刺进红马的脖中。

死死揪着马鬃,她抽出匕首,又狠狠地刺进去。

滚烫的鲜血立刻溅到脸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却不能松手。

仿佛又回到那个垂死挣扎的夜晚,在她生下念慈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浓郁的血腥味,只不过这次,不是她的血了——

“殿下!”

有人在叫她,梓萱脱力地松开手,云蓼已经被赶来的侍卫扶下了马。

正要问一句对方的安危,却正对上对方惊恐的目光,梓萱低头一看,原来连衣襟上也溅满了鲜血,随手一扯,梓萱直接将外裳扯开。

随便抹了下脸,将外裳丢给身边的人,对方将披风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