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果然如沈沧渊所说，向晚刚回到公司，王明就电话通知她晚上有李总和明光的几个中层一起用晚饭，挂电话时，王明又提醒向晚：“今晚这次估计是要谈之后的市场情况，我和李总估计酒是不会少喝，你喝点可以，但也要保持清醒。”

“好的，我明白王哥。”向晚回答着。这份提醒的友善她也是打心底里感谢，毕竟有以前的对比，这种职场上的关心更显得弥足珍贵。

王明“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向晚把手机放回桌面，抓了抓头发，倚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有些阴沉沉的天空，想起了第一份工作时候的那场酒局。那次的刺激真算是把她多年的委屈一下子都引出来了，虽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侵犯，但在那之后，向晚总会怀疑自己的意义。

那次也是和对方公司谈项目合作的事儿，当时通知她去的时候，她还是很开心的，因为那时入职两个月不到，在公司期间总是被组长带头排挤，那次重要的场合组长竟然带了她，年少时天真的欢喜总是有的。

而且当时在一开始的交谈中，组长也在不停地在客户面前说起自己的好话，向晚有些受宠若惊，满怀开心地跟着组长微笑着一圈一圈地敬酒，完全不计较自己滴酒不沾，只想着周全礼数，帮助团队拿下项目。

但是不多时，向晚就已经头昏脑涨，组长后来扶着她坐在那家公司两个领导的座位中间，她只记得当时自己迷迷糊糊地赔笑，应和着两边人的话，但又听见组长言语间，暗示自己是公司带来的公关，随后便感觉到有人听了这话之后搭在自己腿上的手。她整个人惊得开始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一边挡着，一边看着组长的示意向对方陪着笑，生怕影响了公司的项目。

再后来她借口去了卫生间，在卫生间里吐得一塌糊涂，也哭得一塌糊涂，她蹲在马桶旁，死死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用力地将自己的委屈从眼睛里挤出去。

那时候，她想到自己从小到大后所有不快的理由，所有的讨好和不情愿，哭得浑身颤抖。感觉过了很久，她才敢从卫生间隔间里出来，看着镜子里哭得狼狈的自己，向晚掏出自己的化妆镜补了补妆，补着补着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地流下来。

她整理好情绪回到包间时，正好看见组长带着那几个同事正在送对方出去。组长见到她就当没看见似的，从她旁边经过，另外几个同事也跟着过去，有一个还撞了她一下。向晚酒劲儿没过，扶住旁边的墙面，却被墙上的凸起划破了小臂，密密匝匝的疼痛顺着小臂的神经一直爬到了脑子，她的目光再一次变得模糊。

向晚想起之前软弱的自己，内心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反射般地开始抖腿，不自觉地抓紧自己的手，深呼吸几次之后，终于安定下来。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感慨道：“那时候，还真是个懦弱的孩子啊。”

晚上七点，向晚和李瑞升一行人进入预定的包厢时，程松和沈沧渊已经在里面等候，那边一行还有明光副总裁郑国辉。

“李总总算来了，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明光的副总裁郑国辉郑总，和您一样，也是我们明光的一把手。”程松见一行人进来后，立刻起身走过来热络地拉过李瑞升，和随后跟着过来的郑国辉介绍：“郑总，这是景瑞北区的总监李瑞升李总，今日的座谈会十分成功，我也特别为我们这一群初代的研发人员开心，就自己做了个东，请两位领导来聚聚。”

“这倒是沾了程总监的光，今天也见见贵公司的领导，也算是见见世面，您好郑总。明光有这样优秀的研发部、市场部，我们也希望多和你们学习学习，日后多多合作，我们两家互惠共赢啊。”

“李总您客气了，今日的会议确实十分成功，贵司的几位年轻人我也看了，确实很有才能，也是李总培养有方，景瑞也是未来可期啊。”郑国辉淡笑着回握李瑞升伸过来的手，两人相互寒暄着，几人就坐在桌旁。

向晚也带着微笑，打量着这位明光的高层和自家领导你来我往的，又看着程松在一旁配合的笑脸，不由得觉得，果然这职场就是一个多姿多彩的舞台，而这郑国辉虽说和程松差不多的年纪，两人却是完全不同的面部状态。

程松虽然是技术人员，却带着过多的商业笑脸，而程松虽然是场面上的人物，却多了一份庄重的感觉，稍微有些发呆时就听见一声轻咳。向晚闻声看过去时，看见沈沧渊以拳抵唇的动作，看着她看过去的目光对她微微一笑，向晚也回之一笑。

而后主要就是李瑞升和郑国辉聊起产品上市推广之后的一些潜在的机会和挑战，向晚听着这两个大佬的会谈，默默记下一些关注的点。只有关于这次会议，向晚倒是想到了两位领导说到的问题，有这么一点相似，向晚心里有种淡淡的被奖励到的喜悦。

这次会议，虽然敲定了几家大的代表商，但终归销售是代理商的工作，而且产品在代理手中的销售额占比决定着产品的市场量，这点还是需要市场部和销售部同步去追溯。

这次的会餐白酒度数有些偏高，向晚只是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