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李松欲也算是命大了,被人打个半死居然还真挺了过来,只是那双腿算是彻底废了。

这两日日日在房中闹,总见不得他们夫妇二人闲着。

李舒杓好言劝过几次,依旧还是闹个不停。

可是有一日杨秋雀浑身是血的从县城回来,拿着刀进屋不知说了些什么,他这才消停下来。

爹的病好后,家中的银钱也所剩无几了,就靠着杨秋雀去县城杀猪赚的二十文过活。

可富贵人家也不可能天天杀猪,家中不少用具都要补齐,二十文最后也所剩无几根本不够日常使用。

不过也好在富贵人家不爱吃下水,每次杀猪她都能拿回一些来做着吃,虽不好吃,但却也不算差的。

李舒杓抄书赚的银钱就更少了,一本抄上三日才赚五文钱。

如今光想着种田是肯定不行了,他们必须想一些别的营生来赚些银钱。

李舒杓知娘子为银钱的事发愁,他又何尝不愁,他将娘子娶进门时说过要养他的,可如今就那几文钱,他有何脸说我养你。

“相公,你可会写话本?”杨秋雀突然想到一事:“那日我在县城听管家说起,县城如今很是流行各样话本故事,贵的一本可卖一两银子呢。”

李舒杓也知县城话本很是流行,他所抄的书许多都是话本:“一两银子?那么多的吗?”

杨秋雀:“那管家说的,应该不会有错,相公你也能写那话本吗?”

“能是能,”虽然李舒杓从未写过,但他抄写过许多话本,他学着去写应该还是可行的:“只是不知书肆会不会收。”

杨秋雀却并没有李舒杓那么灰心:“相公你可以的,你读过那么多书,定也能写书,书肆也定会要的。”

李舒杓莞尔一笑:“世上也只有娘子会这般信任我。”

“你是我相公嘛,”杨秋雀拉过李舒杓的手:“从今日起,相公你便专心写话本,家中事情你就莫要操心了。”

也多亏当年李松欲考上秀才后,将县衙赏的银钱都用在了纸墨笔砚上面,才能得以到现在李舒杓不用为笔墨纸砚的事儿发愁。

读书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说书本了,单单只是笔墨纸砚就已经是普通人家无法承担的。

要不是李松欲即便穷到没有钱去赌钱,都没想要将家中的那些书本和笔墨纸砚卖掉换钱,他或许不会有读那么多书的机会。

家中的这些笔墨纸砚,他一直都节省着使用,如今虽已不多了,但也足够他写话本。

杨秋雀这几日忙得很,春耕开始了,她每日都要下田耕地,村中就一家有牛,这几日被借来借去,也没轮到她家,无奈她也只能先自己动手耕田,有时还要去县城给李家杀猪,每日都很少回家

这两日李家准备李太老爷的寿宴,需要的猪肉比以往都要多,她连续三日都要去李家杀猪。

虽然每日都很辛苦,可这几日却也赚了不少的银钱。

只是近几日杀的猪有些多,她拿回去的下水便也多了许多,天气逐渐变热,这些下水根本放不了几日。

她得快些想办法处理掉,当日她与相公婚宴时,村中不少人都帮了他们许多,便将这些下水给几家分了一些,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能让人开开荤。

分出去了一些,家中还剩许多,眼看快要晌午了,她清洗出一些下水拿进厨房。

其实这下水的味道是真的很一般,甚至可以说不好吃,不然李家也不可能如此便宜了她。

对富人来说这下水便是非常肮脏之物,可对他们这些平日里都很难填饱肚子的人来说,这点荤腥对他们都是奢华的。

只是这奢华的下水她家都已吃许多天了,再吃下去他们也很难顶得住。

油锅烧红,将清洗过的下水放入锅中炒着,灶台旁放着一坛酒,应是那日大婚时剩的。

她想将那坛酒放入旁边,却在拿起时不小心碰到锅边,砰地一声酒坛上裂了个缝儿,里面的酒顺着流入锅中。

“哎呀,我的肉。”杨秋雀连忙补救,可已来不及了,酒还是有不少流入锅内。

她慌手慌脚地将坛中酒倒入碗内,这才松了口气。

锅中下水中掺了不少酒,想着倒了也是浪费,况且酒能喝,这下水也能吃,混杂在一起如何就不能吃了。

饭做好,她便喊屋内的李舒杓吃饭。

李舒杓放下笔,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去正房将李松欲背出来放在桌前。

“今日都辛苦了,吃饭吧,”杨秋雀将碗筷递给两人,坐下分别给两人夹下水:“快些吃吧。”

李松欲看着碗中的下水十分嫌弃:“又吃下水,难吃死了,要吃你们吃,我不吃。”

李舒杓其实这几日也有点吃腻了,可家中的情况他也知道,平日里本就什么忙都帮不上,如今又如何能有怨言:“爹,你不吃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