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那么塞勒和原初之种早有接触。不过……厄莉没有把军火一事告诉他的道理。假设塞勒有了猜测，找她确认，她答或不答，信息都完成传递了。”

昨晚窗户没关好，晨露渗进了室内，空气中一丝潮湿的味道粘稠发滞。

侠客打破了沉默：“现在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去这一趟，而且得偷偷去。普索风声鹤唳。”

他提了水瓶又往她杯子里注了点，凝视着缓慢下落的水流，问道：“所以，要先弄清楚，如果塞勒站在背后，他提点厄莉换你，为了什么？如果和塞勒无关，厄莉要你去，为了什么？”

玛琪他们的出行方式没被普索发现，还可以继续用。这不难解决，问题是……父亲如果知道，谜团重重，他不会让她去的，更有甚大概从此接手了，一切就白忙了。

伊洛丝眉目凝重又带着不解地说：“站在厄莉的角度上，她骗我，逼我过去，看似在给我谈判机会，实则认定我不能声张，带不了什么人手。尽管如此，凭她一人不可能料定我没要任何增援。而且她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想借此挟持我，强迫长老会让步？这种交换人质的戏码，未免太…恶俗，太极端了。”

爸爸裂空过去，他们就全没了啊……

“厄莉可以既不清楚父亲的念能力，也不了解我的实力。但最直接的一条，她真把我抓了，长老会不就有新的出兵讨伐理由了吗？一场倾其所有却没太大胜算的豪赌。”

说到这，伊洛丝话锋一转，“不过，厄莉和塞勒有往来这件事，不无可能。塞勒和三长老都很关注工作区劳动力短缺的问题。他今年的新办法，你们都知道，他常去送福利，民众形象不错的。原初之种理所当然是他重要的感化对象，只是……真能感化，这组织不就没意义了？”

侠客大概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塞勒怀柔没成功，要借此一石二鸟？”他摸索着冰凉的杯壁，清朗的嗓音逐渐脱离起夜的沉哑，“他可以给厄莉虚假信息，假意帮助她，比如说……承诺和她里应外合，挑唆她捉你。”

天越来越亮，可橘红并未出现在天际，虚掩的窗外传来晨鸟的啾啾声。凛冽的晨风吹入，微微扰动着窗帘，沙沙地响，落在沙发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连日的阴云薄水，空气中青草和露水的气息愈发浓重了。

“对，一石二鸟。”伊洛丝重重呼吸了一口，看向侠客，回应道：“只要她捉了，这件事一定会闹大，原初之种的头部会被彻底清缴，起义军的气焰大受打击。一片混乱里，长老会不可能为了原初之种的供词，削掉自己一员大将，普索反而能逃过一劫。”

库洛洛捉着她一缕发丝在手里捻玩，脑袋蹭在她微凉的颊边，思考了一会：“那么是原初之种的内部斗争，催化厄莉做了这样的决定？”

伊洛丝的眉头还是无法舒展，她只说：“我总觉得还不够……再加上，塞勒怎么骗厄莉不要紧，他自己是不在乎我找不找外援的。我找了，我爸不会让任何威胁存在，他还是能达到目的。可是我不找的话……塞勒到底为什么这么确信我们三人带着满满防备心，还一定会被厄莉活捉呀？他和普索沟通过，不可能不知道你们的实力。”

沉默里闪过一阵电流的低鸣，嘹亮的嗡嗡声紧随其后，噩梦般从桌上传来。

冰凉的机身落进伊洛丝的掌心，又是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似乎也还没睡醒的样子。

“二区暴雨……山体滑坡，采石场出事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