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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模样方正的中年男子急匆匆赶来,那领头人面容威严,不怒自威,这定然是许甸村的里正了,许桑想着。

后头跟着个健壮黝黑,看上去结实又有点沉默的少年,他跟在一行人身后,满头是汗,衣服上到处是补丁,洗到发白褪色,脸上神情却不见瑟缩,和他人相处自若。

许桑不由得看了他好几眼。

远在院门外,都能听到齐氏尖利刻薄具有穿透力的嗓音,控诉道:“嫂子当年去世的时候,嘱咐我们好好照顾着许桑,我们好吃好穿将她养着,如今她十七岁了,不嫁人难道要我们供她一辈子吗,我也有四个孩子要养啊!”

许桑将将进门,齐氏一双三角眼便狠狠睨她一眼,眼刀似是要在她身上戳几个洞来。

里正皱着眉头,左右看了一圈,轻咳一声打算和稀泥:“情况我了解了,桑丫头父母双亡,按理来说你们是她仅剩的长辈,确有资格......”

齐氏低眉顺眼,眼底酝酿着满意的神色。

“慢!”许桑打断里正的话,屋里一众人等皆朝她投来疑惑的目光,齐氏嗤笑一声,想来是觉得她在垂死挣扎吧。

许桑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抬起头,神态自若,不卑不亢对里正说:“我母亲去世前曾留了封遗书予我......”

齐氏眉头一跳,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这丫头是如何知道这东西的,不行,还是将它毁了来得心安!】

她目光闪烁,正欲使眼色给许四为,便遭许桑高声打断:“拿来一瞧便知。”

她利用读心得知了遗书的位置,从那时就开始计划起来,快刀斩乱麻,目的就是在齐氏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处理好一切。

“哦?”里正顺着她的话问道:“这遗书现如今何在?”

许桑伸手遥遥一指:“就在这间房里。”

众目睽睽之下,齐氏不得不拿来钥匙将东厢房的门打开。

一进门许桑便目的明确地直奔衣柜而去,在一个暗格里轻松地翻找到一封陈旧的信封,这信封外页都泛了黄,可见存在年岁之久。许桑对着目露惊疑的齐氏隐晦地勾起唇角,傻了吧,我有金手指。

这遗书的位置还那可是齐氏“亲口”告诉她的。

东厢房原是庄氏和原主生活的地方,齐氏嫌弃遗书晦气,便将遗书随手放在了这屋子角落最深处一个暗格里。

许桑并未将信封打开来看,她转手交给了一个一直在里正身后身着青衫满脸怀疑的瘦削男子。

虽然从未接触过这封遗书,但许桑对这里面的内容已经掌握得七七八八了,盖因她刚刚又通过读心听到了眼前这个青衫男子的心声,知道他数年前也帮过一个庄姓妇人代笔写过一封遗书。

许桑的母亲的外姓人远嫁来此,村子内姓庄的人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不出意外,这个男子所说的庄姓妇人就是原身的母亲。

那青年拆开信,只粗粗看了两眼,便转头对里正隐晦地点了点头。

这时却又听得那齐氏扑出来哭喊道:“天煞的哟,嫂子走前是我忙前忙后地伺候着,从没听说过有什么遗书,现在好了,一张不知来历的破纸就把我养育这丫头的功劳全抹去了,天下没有这个道理的!”

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许桑伪造了这封遗书,里正不由得沉了脸色,在他身旁的青年便扬起手中信冷冷道:“我自己的字迹还能不认识?不是看这封信我还忘了,几年前有一妇人托我代她写了封遗书,赫然便是这封!”

齐氏闻言,脸色变得灰败。

里正摸摸胡子,自觉事情已经明朗,扬声道:“既然遗书作证,许老四一家便不得干预许桑丫头的婚事!”

“谢谢里正。”许桑露出了穿越过来最为真心的笑容。

一场闹剧以许桑的大获全胜收尾。

齐氏再也没有能插手她婚事的资格,穿越过来第一个也是最致命的危机,就这么化解了。

她还想趁机提一下许四为侵占家产的事情,转念一想,这可是他们许家家事,里正恐怕也不能随意插手,只能徐徐图之。

她无视了齐氏要呕出血的目光,恭敬地将里正送出了许家老宅。

一抬头,又看见了那个健壮少年远远地杵在一旁,呆呆地出神。

许桑心神一动,走了过去,在那少年疑惑的目光中开口道:“今天谢谢你。”

少年:?

“刚刚是你去叫的里正吧。”许桑笃定道。

村东头离这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里正来得如此神速,定然是事情甫一发生就有人急忙过去传信,再加上青年来时的满额大汗,她几乎是百分百肯定了。

说来有意思,早上看热闹的人那么多,她能感觉到真正关心她为她不屈的人屈指可数,大多是凑热闹落井下石罢了,待到过两天就能将这事给忘得干净。

忽然,一阵尴尬的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