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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跪拜,呼喊道:“多谢钦差大人为民请命!”

金弘文上前搀扶。

县衙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好像在除旧迎新。

“公子!”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只见撑着伞的黑衣女侠跃上台阶,笑道:“您是一点都不怕得罪人啊。”

“怕什么?”金弘文还是一身傲气:“当今天子圣明,给我钦差之权,我不能白吃皇粮,何况,不是有阿姚你,尽心尽力保护我吗?”

黑衣女子把伞偏向他:“是是是,公子文弱,我这个护卫剽悍,刚刚好。”

金弘文道:“你何必如此谦虚,都是六扇门的二把手了,官职可不比我低。”

“也别总叫我公子,阿姚大人。”

他们相视一笑,踏进雨雾里。

这一世,终能并肩而行。

金絮感到欣慰,画面又是一转,金銮殿上,年幼的天子彷徨无知,在他身后,一只年轻漂亮的手掀开珠帘,沉声道:“莫怕,有哀家在。”

垂帘听政的正是燕欢。

她曾被那一句“得燕欢公主可得天下”裹挟一生,如今却成了一个王朝幕后的真正掌权人。

她那些算计和筹谋,终于有施展之地,不输男子的抱负也得以实现。

即便后世史书给她冠上“妖后”之名,也无法抹去她统一乱世的功绩。

金絮垂眼笑了。

每个逝去的人,已经轮回转世。

死亡并不可怕,只是为了和爱的人在下一世相聚。

这世间,日升日落,有人生,有人死,不变的是生生不息,太阳照常,人间繁荣。

这就是神女爱的世间。

金絮问道:“那些人呢?”

譬如燕策,譬如慕容宁,他们转世成了谁?结局又如何?

“重要吗?”神女淡然道:“他们早就不在我的眼中。”

没有恨,没有爱,形同陌路。

“是我着相了。”金絮笑道:“真正的神明没有私欲,不会心存报复,不会偏爱一人。”

众生平等,犹如草木。

神女不会因为人间的历劫而心生不甘,报复给她带来苦痛的人,也不会再有遗憾,偏爱试图挽留她的人。

姬玉也好,燕策和慕容宁也好,在神女眼中,无非是一句:

轻舟已过万重山。

*

梦醒了。

金絮睁开眼,周围是熟悉的水底墓室,且隐约有坍塌的迹象。

她有些慌张,下意识叫着慕长玉的名字。

“我在。”

少年从次墓室走出来,一手握着溯洄镜碎片,一手拿着那把“合欢梳”。

那是姬玉从未宣之于口的喜欢,但金絮想,神女会知道的。

倘若她不知道,星回秘境就会因为姬玉的执念一直存在。

如今要坍塌,恰恰是证明,神女告诉姬玉:不要再自困了。

她是他等不到的人。

她过得很好。

这就够了。

“大小姐,我们走吧。”慕长玉过来牵她的手,这一回,少女紧紧握着他的指尖:“慕长玉,等出去了,好好教我用剑吧?”

少年有些吃惊:“你又想成为绝世高手了?是不是燕絮公主能文能武给了你错觉?”

金絮:“……”

他真的,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为什么想学?”慕长玉问她。

“你别管了。”金絮眨了眨眼睛,这世上的执剑之人,一半是为了自保,一半是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她这条贪生怕死的咸鱼,也有了想挽救一个人的信念。

也许从那个守护印开始,他就是她逃不开的劫难。

可那又如何,她认了。

神女在上,请为她作证,秘境里那七年,她终究是动心了。

或许是那张“絮絮符”带来的雪景,也或许是那枚“山鬼花钱”给她的承诺,又或许是少年人的怀抱和眉眼间的笑意。

是他总把好东西捧到她面前。

是他说:大小姐,你别总哭。

是他那一句句“我在”。

——她感受到了。

正如慕长玉对姬玉说的:感受不到的,也叫爱吗?

对金絮而言,那少年自淤泥里爬起,却护她衣不染尘,他自认污秽,却要她洁净。

她明知不该,却还是心疼他了。

她也想对他好。

尽她所能,护他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