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着(2 / 3)

落花人独立 五条兔 1891 字 2023-06-19

聊到这里,有些不耐烦起来,端起玻璃杯,一口饮完了橙汁,说:“找了找了。”

盛蕙子在旁边听着,很识趣地没有插话,等责初转过头来看她,才一脸平静地说:“我知道自己年纪比在严大许多,出身也不光彩,同我这样的女人厮混,家里人多少担心,更何况是顶荆大名鼎鼎,又与督军府沾亲带故的齐家。”

责初听了她这番以退为进的说辞不为所动,只挑起眉毛看着她,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盛蕙子提起嘴角微笑回应,又继续说:“生在这样门户家庭的男孩儿,如果只是我死缠烂打,也肯定只能落得一身泥,您今天能来找我,坐在这儿同我客客气气地见面聊天,也是明白这其中并非是我的一厢情愿。”

责初点头,说:“我清楚盛小姐现在的态度了,也就想再问一问,盛小姐未来如何打算的?”

盛蕙子深呼了一口气说:“等下个月还清家里最后的债务,我就会从大世界辞职,找一份安稳平常,叫人看得起的工作。我知道在严现在正在读书,也考虑到他这个年纪多少可能感情冲动,所以我们的事还是来日方长,不是一锤定音,容许拿出来讨论,也容许旁人好奇。”

责初听着她一串滴水不漏的答复,觉得满意又不满。

齐在严瞄了一眼她的表情,小心谨慎地说:“额韵,咖啡凉了。”

责初回神看了他一眼,手指触上还有些温热的咖啡杯又缩回来,问盛蕙子:“既然是这样,那我当然问一句,盛小姐家里都还有什么人,是做什么的?”

“只有父亲,年纪大又生了病,没有工作,需要我照顾。”盛蕙子说,“我老家是苏地的,跟着我父亲做生意才来了顶荆,后来生意没做成,赔光了本钱,也回不去了。”

责初想了想说:“难怪口音听着有些生涩,那苏地那边的家里,可还有什么亲戚?”

盛蕙子垂下眼说:“我父亲不爱提以前在苏地的事儿,但我印象里大约是有几位叔伯的,可关系并不融洽,也不联系,怕是现在走到面前都认不出来了。”

责初点头,叫她的对答如流一下子有些捣乱了阵脚,也一时想不到要再问什么,就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起身说:“那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时间也晚了,回头有机会的话,再一起吃个饭。”

盛蕙子也起身,看到责初招手叫侍应生,就说:“单我来买吧。”

责初拿起手袋,已经将几个银元掏出来递给了侍应生,说:“那怎么好的。”

司机提前等在门口,责初要送盛蕙子,被她婉言谢绝了:“太麻烦您了,我自己拦辆东洋车回去就好。”

责初也未再同她客气,看了一眼身旁老实巴交的齐在严说:“那你上车吧。”

顶荆的寒风刮着窗玻璃,齐在严低头拨了两下指甲盖,一路紧张地等着责初发话,却看车快开到校门前的十字路口也没等到责初开口。

他心里像猫挠,实在憋不住,主动说:“额韵见也见过了,怎么说呢?”

责初看着车窗外跑过的东洋车,车夫埋头拉车,富公子架手端坐,书童扶着车跟着跑,这冻人的天气,却也还有人大汗淋漓。

“盛小姐是个聪明人,做事讲话都比你灵光,你与她相处,自己且先想清楚。”

“我想清楚了。”齐在严脱口而出,“我如果没想清楚,也不会带她去见阿玛额敏。”

责初叹了口气说:“还是再好好想想吧。”

齐在严瞥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问:“那额韵这就是同意了?”

责初不点头也不摇头,只说:“我可以不干涉你与盛小姐见面,但这是有条件的,你自己要守规矩,好好读书,安安分分待在阿玛额敏身边,不要放一丁点心思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上,这样你能不能保证?”

齐在严昂起头,拍着胸脯保证说:“肯定,我不会再叫额韵烦恼了。”

车子开到学校大门前,齐在严摸上车门,又转头跟责初说:“那额驸那边……”

责初点头说:“我会同他说的,你也大了,若是自己不懂事,管也管不了一辈子。”

齐在严眉开眼笑,诚恳道:“谢谢额韵,那我先进去了,刚好能赶上下午的课。”

“等等。”责初叫住他,沉吟了一会儿说,“你以后不要一点事情就去麻烦你额驸,更加不要去找孔战儒,他们不负责把你方方面面的关系摆平,听到没有?”

齐在严往边挪了一下屁股,抿了抿嘴,一脸不高兴地说:“我就去找过孔大哥一次,他怎么同我说好了还向你告状呢。”

责初蹙眉道:“人家还没嫌你麻烦多事,你倒先数落起人家来了,谁教你这样做人没分寸的。”

齐在严一时语塞,支吾着说:“那我不再去找孔大哥就是了,额韵犯得着为这个事生气么。”

责初沉下脸郑重说:“你额驸,你也别再去麻烦人家。”

齐在严侧过身子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