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1 / 2)

落花人独立 五条兔 1744 字 2023-06-19

楼下突然传来两阵汽车鸣笛的声音,惹得对面公寓里的住客开窗大骂。

责初以为是家里的司机,就扶起孔由艾的肩膀说:“十律,起来,这样坐下去迟早感冒,我带你回去,你大哥再怎么样也不会敢随意闯进督军府急来的。”

孔由艾身子软软,晃着脑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这风吹来不是冷的,是痛的。”

责初一个人拉不起她,正准备起身下楼叫家里的司机来帮忙,却听楼道里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孔战儒和储定池一前一后隔了好几步上来,步子用力地踩得整个楼道漫着闷响。

“怎么是你?”责初借着昏黄的楼灯看清了面前神色凝重的孔战儒,再一晃眼又看见后脚出现的储定池,有些诧异地问:“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储定池手里挂着那件一口钟,二话没说抢到孔战儒前面,蹲下来披到责初身上,捏了捏领口又觉得薄,不假思索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像个粽子似的裹起来,闻了闻她身上没有酒气,才边扣扣子边数落她说:“我看你真是不像话了,她喝了酒身子暖,你还把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存心想生病是不是?”

责初抖落出双手,挨完训才抬头瞥了他一眼,说:“我也正准备回去的。”

储定池站起身说:“你们两个还真是别致,坐在家门口喝酒聊天,是不是还要我请些人来围坐观赏啊?”

责初闻着熟悉的雀头香,手捏上领口那个有些扎手的银扣,侧过头不悦地说:“你讲话要不要这么刻薄。”

孔战儒不等储定池再接话,扫了一眼地上的酒瓶,横眉怒目地问:“喝了多少?”

责初没忙着回答,抬头瞪着他恼怒道:“你再怎么也不能像关犯人一样地□□她,十律做妹妹的是该听长兄的话,但她也是这么大的女孩子了,你做什么决定也都要先学会尊重她。”

孔战儒被他突来一番指责惹怒气更盛了,一脚踢翻她们面前的玻璃瓶子,弯腰去拽孔由艾的手臂。

责初刚想上前护着,就看储定池伸出手拦下他说:“望城,不是我讲你,你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现在连这个最宝贝的妹妹也下得去狠手了?”

孔战儒手臂做劲往下压,侧目警告他说:“手拿开,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来多讲一句。”

储定池面上哼笑一声,手上却也暗暗使力和他较劲:“你既然当初那么想叫我一声妹夫,那今天小姨子的事,我这个做姐夫的怎么就管不得了?”

孔战儒另一只手摸上腰间的配枪,瓮声说:“储定池,不要逼我今天同你撕破脸。”

责初晓得他们二人都性格冲动,如今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来,赶紧站起来劝说:“你们好好讲话,现在说十律的事,你们两个在这里面红脖子粗的干什么。”

储定池收回手,讪皮讪脸地笑起来,低头看了眼孔由艾怀里的酒瓶说:“呦,这什么酒局啊,十小姐这么厉害呢,这汾酒也拿来这样喝。”

孔由艾半眯着眼,往墙上一靠,迷迷糊糊地扯着笑说:“干嘛?我们姐妹的酒局你也要来插一脚?死心吧,才不给你喝呢。”

储定池笑着打趣她说:“为什么不给我喝?我还就想讨一杯呢,这大冬天喝酒多暖身子啊。”

孔由艾把怀里的酒瓶子抓的死死的,像护个什么要紧宝贝似的,别过头说:“你不是好人,我不同你喝酒。”

储定池一手松着领口发笑问:“我不算好人吗?”

孔由艾懒懒地点了两下头,肯定地说:“不算。”

孔战儒不耐烦地伸手拍拍孔由艾的脸蛋说:“十律,醒醒神。”

“人家说我的事儿呢,你吃什么心啊。”储定池对着孔战儒哼笑一声,转过头又去看孔由艾,不但不恼,反而接着茬逗她说:“那谁是好人啊,你大哥算好人吗?”

孔战儒面色一冷,倒也没有出言阻止,眼色警觉地瞥向地上的孔由艾。

“我大哥?”孔由艾抬手用掌心揉了揉脑门,思索了半天才说,“那可不好说。”

储定池弯下腰,从地上捡了瓶酒起来,拔开盖子,空举了举说:“十小姐今天讲肺腑之言给我听,那我陪一个。”

责初上去拦住他,责怪说:“你在这里起什么哄。”

孔由艾闭着眼举起酒瓶说:“算了,那我就跟你走一个!”

责初蹲下去揽过她的肩膀说:“你别理他,他欺负你讲酒话,我们不喝了啊,听话。”

储定池握着瓶子摆到孔战儒面前指着他说:“望城,你这就是做事不灵活了,这么大的妹妹哪有关起来管的,难怪叫她一个人大晚上坐风里头喝成这样,还连累我太太在这里劳心。”

孔战儒冷哼一声,目不斜视地说:“你的那些歪门邪道又好得到哪里去。”

“你这人说话真叫人膈应。”储定池被他拿话堵回来,意兴阑珊地收了手,手肘撑着楼梯栏杆看地上坐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