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这天,醉月楼又开门了。

据说两天前,这里发生了大事,来光顾的赌客们玩儿到一半,突然全被赶了出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路过醉月楼的人都说里面传来了惨叫声,有人说是冤魂索命,有人说是妖鬼来袭,总之,这个辟妖节,醉月楼里并不安生。

如今,这醉月楼又开了大门,本以为这传言会让它荒凉一阵,可赌鬼们依旧蜂拥而至。

夜色刚起,醉月楼的大厅里又坐满了人,莺歌燕舞,好像无事发生过。

象林乡里,一女子正伫立窗前。她白纱蒙面,身披青蓝色的袍子,头上的发簪金玉相间。一白衣男子立于她身后,恭敬地弯下了腰。

“缪馆主。”男子鞠躬致意。

缪馆主微微颔首,沉声道:“都搜过了吗?”

“都搜过了,”男子回答,“千机术不在这里。”

“仇炎塑现在在哪儿?”

“他这两天都居于西街一铁匠院子里。”

缪馆主眉头一皱:“铁匠?他在那里做什么?”

“据我所知,是因为一个小姑娘。那姑娘是铁匠的义女。光星会的人来袭时,她也在场。”

缪馆主轻笑一声:“小姑娘?是什么样的姑娘,让他连我都不愿见了。”

她转身看向那男子:“你真的有把话带到吗?谷云。”

被称为谷云的男子温文尔雅,眉眼如玉,他从容一笑,恭敬道:“黛馆主,我早已把话带到了。前日我便用煞羽向他传信。只是......”

“只是什么?”

谷云从身后摸出一根黑色的羽毛。那羽毛平密宽大,缪馆主将它举起对着月光,从袖口掏出一把银色的粉洒上去。

只见那片羽毛轻轻一颤,三行细小的字显现在上面:

光星会已清,带东西速回长京。——谷

塑:告诉他,既要让我继位,就别再指手画脚,

我自有安排。

“他就是这么回我的。“谷云说着,手里拿出一把扇子轻摇,“我看他这几天毒又发了,需要修养,也没再打扰他。”

缪馆主将煞羽丢进一旁的烛灯里,它冒起黑烟,很快就化成了碳末。

她轻叹一口气,惆怅地看向窗外:“既然如此,便随他去吧。”

“缪馆主......”谷云摇扇的手一顿,他劝说道,“缪馆主,他收于你膝下,你自是疼他。但如果任他这么自由下去,恐怕不妥。

“楼主虽看重他,但也是有限度的,若真是惹恼了,塑这点灯人的位置,恐怕也不稳。”

听谷云这么说,缪馆主摇摇头:“你不明白,云儿。”

她侧过头看着他,抬手轻抚过谷云的脸。她的眼角已有皱纹,那双眼里是道不清的情绪。

“任何人都有资格这么说,除了你。你没有经历过那试炼,也不能去经历。”

她转身走到一旁,从墙边的书架上找出一本正正方方的厚书,对着书封轻轻一点,那封面便打开了,原来这书是一个纸盒。

她从纸盒里拿出一根煞羽,递给谷云:“你给楼主传话,说塑儿的蝶毒发作,会修养一段时日再回去。至于千机术的去留,就由塑自行决定吧。”

“自行决定?”谷云诧异。

“是。楼主已经选择了塑儿,便应当放手。”缪馆主道,“况且,他已经赔不起了。”

“这点灯人,只能是仇炎塑。”

翌日清晨,仇炎塑正靠在树上闭目养神。他这几日打坐吐息,蝶毒已基本压制住,皮肤也渐渐有了血色。

练忠这几日不在家,跑镇上的李铁匠那儿去做单子了。本来他是要和小星一起铸剑的,顺便教她一些炼铁的知识。可她伤还没好,只得作罢,把单子分给了李铁匠。

仇炎塑特别满意,这偌大后院很安静,也不像富贵人家的府上,总是有下人打扰,是适合修养的好地方。

如果那小丫头不吵吵的话,就更好了。

仇炎塑很疑惑,这练忠为什么会觉得他那义女需要学习炼铁。

他已经看见这丫头自己用了好几次烘铺了,里面还经常传来叮当响的锤铁声,看上去她懂的并不必练忠少。

尤其是,当他看见一只拳头大的金属蛙放在面前的时候,这种疑惑达到了顶点。

“你到底哪里学的这些东西?”仇炎塑看着眼前那只闪着光泽的金属蛙,练从星正在摆弄它的底盘,也不知道按了什么地方,这青蛙突然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

她把青蛙往地上一放,它的腿就动了。

这青蛙脚一蹬,朝着天上冲去,跳起来半只人腿那么高,落下时身子歪了,侧翻在地,蛙腿却还在不停地蹬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地上打着璇儿。

练从星把青蛙捡起,又摸了摸它的底盘,又摁了一下,青蛙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