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如此客气(2 / 2)

常注意分寸,没有半分逾矩。

待她站定,那人才将手松开。宋鹤灯抬眼,果然是沈宴没错。

她的眉眼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这位高权重的丞相大人为何重生后老是遇到,明明上一世她与他很少有过交集的,而这一世她就想躲着他,避着他,但他又三番五次地出现在她面前。

上天这是在与她开玩笑吗?

沈宴长眉淡漠,精致的五官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点漆般的黑色眼眸微微透露出不悦的情绪。

宋鹤灯站定后对着沈宴简短地道谢:“谢过大人。”

这些天对沈宴说过的谢字也实在是多,宋鹤灯真的想不透为何她这一世竟与沈宴有如此多的交集。

沈宴面色平静地看了她半晌,而后才开口,声音清冷似初冬细雪。

“殿下不必如此客气。”

辛汀在身后暗自咋舌,果然大人碰到长公主殿下就与平常不一样,大人以前哪里会关心姑娘家走路被撞了会不会倒下。

不过看公主殿下略有防备的样子,大人这条追妻之路看来有些许难走。

在方才松开了手的宋怀在此时跑回来,手里握着几个糖人。走进宋鹤灯身边,看到沈宴也在。他圆圆的小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容:“沈宴哥哥也在啊,你今日也出宫游玩吗?”

太傅经常在宋怀面前夸沈宴的各种好处,且沈宴的确对宋怀很好,从来不把他当做皇子一样严苛,而是把他看做一个普通的七岁孩童,有时太傅留的课业太多,他也会帮宋怀说一两句好话。

是以在宋怀心里,沈宴就是兄长一般的存在。旁人都说他权倾朝野,手握大权,而他从未觉得沈宴是如此权臣,他不过就是和长姐一样都真心对他好罢了。

宋怀将刚买来的糖人分别塞到每个人手里,不多不少,刚好五根。

他开心地将糖人塞到嘴里,一手拉起宋鹤灯,一手拉起沈宴,将两人一起拽着往前走,边走边含混不清地说:“长姐和沈宴哥哥竟然碰到了一起,阿怀很是开心呢。”

宋鹤灯今日也是才知晓阿怀与沈宴关系竟然不错,上一世她可没这段记忆。

她将视线悄悄移到沈宴身上,他穿着一身白衣,头发仅用一根木簪束起,但这简单的装束根本掩盖不住他出尘的气质,有风轻轻吹动他的衣角,他冷淡的模样走在这街上宛若谪仙下凡。

他这样对阿怀好,是真心,还是另有所图呢?

宋鹤灯发现自己从未看清过沈宴的为人。上一世如此,今日亦如是。她收回目光,心里逐渐蔓延上复杂。

辛汀跟在身后,看着自家大人和殿下走在一起,一个丰神俊朗,一个宛若神女。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大人应赶紧加把劲才是。

宋怀逛了一圈小小身体仍然不累,拉着两个人的手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恰巧停在卖珠花的小摊前。

摊主为人机敏,看着面前甚是相配的一对璧人,牵着一个甚是可爱的小娃娃,自然而然地就把他俩当做一对夫妻。

他举起一串珠花,朝沈宴递去:“郎君给夫人买串珠花吧,这个颜色和夫人很配的。”

听到这话,二人皆愣在原地,宋鹤灯巴掌大的一张脸从耳后慢慢蒸起绯色,重活两世,她第一次被称为夫人。

沈宴面上却无任何不适,宋怀年纪小,一时没听懂摊主的意思,他觉得这珠花的确美丽,便接了过去,细细地观赏了一番,而后朝着宋鹤灯的发髻虚虚比了一下,清脆地开口:“这根珠花真的很好看,对不对,沈宴哥哥?”

沈宴顺着宋怀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少女精致如白玉的脸浮上淡淡的粉色,如一只粉色桃花露出花蕊。

沈宴从未看到过宋鹤灯露出如此情态,在他印象里,她是万分骄傲且娇纵的殿下,何曾在外人面前露出这种害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