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远一点(2 / 2)

的死放过妻儿。

孝恒帝听到消息默了片刻,终是允了范虹最后的请求。

那块玉此时正静静躺在宋鹤灯的红梨木桌上,方正寒凉,如果不是底下的那排小字,倒的确是一方不可多得的好玉。

宋鹤灯坐在桌上看了那玉一会儿,目光比那快玉还要寒凉。

她最终还是将那玉笼入袖中,顺着宫中甬道一路到达乾清殿,将它呈给孝恒帝。

孝恒帝看着宋鹤灯进入殿内,就挥手屏退左右。此时偌大的宫殿就余父女二人。

宋鹤灯安静地垂首,她将视线从玉移到孝恒帝脸上,此时一向仁厚的帝王脸色也沾染着阴郁。

“父皇,上次茶叶之事还未查清,这次又有了这块玉。儿臣知晓父皇治理朝政一向仁厚,但并不代表所有人就要接受您的好意。有些人只会觉得您软弱,从而生出了别的心思。父皇,阿怀如今年纪尚小,不得不防那些氏族宗亲,这些事很有可能他们其中就是主使。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宋鹤灯知晓这块玉是南相王做的手脚,但她此时没有证据,范虹致死也没有招出他背后之人。

她如今也只能一点点引导父皇,让他注意到南相王的反常。

整座乾清殿阖静无声,只有滴漏的声音。孝恒帝脸色隐在烛火之下,看不分明。

他的手来回转着左手的玉扳指,显示着他内心的复杂。元嘉说的没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阿怀年纪又尚小,那些氏族宗亲一个个在背后如豺狼虎豹般,觊觎着一些不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

如今他还健在,可以护着元嘉和阿怀,若是...他的眼眸深深地闭上,那时,他真不知阿怀和元嘉要怎样。阿怀他倒是可以托付给太傅,太傅是两朝良臣,衷心于皇族,其心日月可鉴,这点他是放心的。

可是元嘉,他转玉扳指的手稍顿,她是他最为娇纵的女儿,是他心中无人可比的掌上明珠,他的元嘉,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他在心中思忖片刻,而后道:“元嘉说的很对,那些宗族亲王父皇以后会多加留心的。倒是你,元嘉。”

自己怎么了?

宋鹤灯抬起头来看着孝恒帝,满头珠翠叮当。

父皇眉眼疲倦,看着她时眼神却极为认真。

“元嘉,也到了该为你选一位驸马的时候了。”还不等宋鹤灯回答,孝恒帝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朕曾经跟你说过,子初不错,但看你并无此意。朕今日上朝看着那新科状元杜休泉为人刚正,自称风骨,长的也是一表人才,不如元嘉你考虑考虑。”

宋鹤灯一听此话,本想立即拒绝孝恒帝的建议。她还有事情要做,还有家国要守,此时并不是寻驸马的良机,何况,她本无此心。

但抬眼,孝恒帝的脸上的疲惫,和隐隐生出的白发,都表现了此时的他不是以一个帝王的身份去说这番话,而是以一个关心女儿终身大事的父亲身份。

宋鹤灯看着父皇为自己操心至此的模样,心下终是不忍。

温言道:“儿臣知晓,且荣儿臣思虑片刻,儿臣有决定时会来告知父皇。”

孝恒帝点了点头,心头一松。

回到自己寝殿,她在灯下思虑了良久,就连如颂唤她两声更衣都未听到,烛火的光摇摇晃晃地映在她的脸上,更显的她肌肤似雪,眉眼如画般精致。

上一世她从未出嫁,一开始是觉得自己尚小,世间好男儿那么多,她是尊极贵极的公主殿下,自然不着急嫁人。后来一朝宫变,阿怀登基,她为了护住宋氏的江山,汲汲营营,更没有了嫁人的心思。

如今,父皇如此郑重地提及此事,看来的确是有为她觅得良人的想法。

她也不是不想嫁,只是,她要提防南相王谋反,若嫁也比得嫁一个对自己成事有所助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