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米杀鸡(1 / 2)

辣日头下连干四个小时,回去的时候,林星辰觉得腰已经酸得直不起来了,手软得镰刀也拿不动,幸好带来的一壶水全喝完了,不然谁也没力气提它。

陆云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走路一歪一歪的,全然没了以往读书人挺拔的体态。

到家之后,也没空档歇息。

林星辰用破布铺在那破了洞的菜篮子上,往里面装了些野菜菌菇,一把子塞到陆云澜的手上:“咱们试试能不能用这些换点儿米。”

听到“换米”二字,陆云澜的腰杆稍稍挺直了一些。

俩人提着那破篮子,敲响了隔壁陆三的门。

陆三家此时正在准备晚饭,锅铲抡得哐哐作响,大火烧得劈里啪啦,还是家里的小孩儿听到敲门声到厨房提醒两个大人有人来了。

陆三放下手上的柴火,对在炒菜的邓秀兰说道:“我去看看,马上回来。”

开门却见隔壁的陆云澜提着个满当当的菜篮子站在屋外,心下觉得奇怪:这陆云澜平日里鲜少与人来往,今日怎么会提着东西来找他们?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是客气话:“云澜侄儿啊,找三叔什么事情,进来说话吧。”

做足了心理建设的陆云澜悠悠开口:“三叔,这回来是有事情找您帮忙,我们就不进去了。”

说着他还提起手上的篮子示意:“想要跟您换些米。”

陆三听到后,想到这几年来陆云澜家的事情,心下大概明白了,虽然心里觉得这个侄儿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他还是愿意帮衬帮衬对方的,毕竟同村同宗,自己算起来还算是个长辈。于是问了二人要多少,又见二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进屋,便叫二人稍候一会儿,自己进去拿米。

陆三回到厨房后,却没有添柴,而是找了个旧旧的小布袋子,在米缸里舀了三碗米装着。邓秀兰正好炒完一个菜装好盘,便停下来问他:“你舀这些米做什么?”

陆三将米袋系紧:“云澜那小子,提着一篮子野菜过来说要跟我们换点米呢。”

“怎么不叫人进来等。”

“我叫了,俩人面皮薄,不好意思进来呢。”

“怪事,云澜平日里与我们也没说过几句话,咋会问我们换米呢。”邓秀兰说道:“我跟你一起出去看看。”

“你也知道云澜他性子太收了,村里几乎没有能说上话的人,我们住两隔壁看着他长大,已经算是与他说话最多的了。”邓秀兰泼辣,鲜少有人能在她身上讨到好,陆三有心帮陆云澜,又怕邓秀兰不愿意,便想劝劝邓秀兰:“咱们村啊难得出一个在读书上面有些天分的,咱们做长辈的多少帮衬一点。”

邓秀兰斜睨他一眼,知道他放的什么屁,当即停下指着他的鼻子骂:“陆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又没得罪过我,我至于为难人家吗。再说了人家好声好气带着东西来换,我干嘛那么不讲道理去抹了别人的面子,左右人家要的也不多,一点儿米罢了。我倒不知我们过了那么多年日子,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讲道理的悍妇。”

说完也不理会陆三的解释与认错,径直往门口走去。

双方交换完东西之后,邓秀兰要留俩人吃晚饭,陆云澜整个人紧绷地不知道说什么,还是林星辰三五句话婉拒了。

二人走之后,陆三将院门关上后点了点菜篮子里的东西,发现野菜底下还放着半篮子香菇,便笑道:“云澜那两口子倒是实在,也不占人便宜,那么多东西换那么点儿米,倒是我们占便宜了。”刚说完便觉得耳朵一阵剧痛传来,是邓秀兰将他的耳朵拧住:“来,我们好好说道说道,你刚刚什么意思,不解释到我满意,这顿饭你就别吃了。”

陆云澜将米放在厨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

林星辰在厨房找了个小小的粗陶罐,将米倒了进了,又舀了一点点米准备淘洗,做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还不忘逗一逗陆云澜,温柔问:“难吗?”

陆云澜摇头:“不难。”

“换完是不是整个人都轻松了?”林星辰说道:“过几日我们自己的米也可以吃了,不用为粮食发愁了,开心吗?

“开心。”

“别高兴得太早,你是不是忘了你还要杀鸡了?”林星辰趁他正开心的时候恢复了那副凶巴巴的样子,怒目圆整,双手叉腰指着他:“一定要我提醒你才会去做吗?”

陆云澜被吓得抖了一抖,欲哭无泪出了厨房,蹲下瞪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那只绑了一天还雄赳赳气昂昂的野鸡。

“宿主,你这样是PUA!”系统用难听的电子音尖叫。

“住嘴,别叫!”林星辰得意洋洋:“你不觉得很有效果吗,你看他现在乖的像鹌鹑一样。从小我妈就是这样教育我的,你看我妈把我教育的多好啊,我这是吸取成功的经验。”

咱就是说东雅人刻在骨子里一代传一代的PUA方式多少还是有点用的,不然也不会流传那么久。林星辰如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