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收尾工作大致完成，南河终于闲下来，周末下午，可以无所事事地靠在沙发里看电视。

参宿写完作业，活动着酸痛的手臂走出来，到他身边往下一倒，把自己整个人扔进他怀里，脸贴在他胸口，一只手无力地垂落到地上。

“真羡慕你不用写作业。”

“上班儿也累啊。”南河平静地说。

他双眼望着电视，似乎对她的亲密举动已经习以为常。

明媚的午后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乍一看是十足温馨的场景。

这一刻，参宿闭上眼睛，想的是天荒地老，岁月静好。

表面波澜不惊的南河内心却是：别起来别起来别起来别起来，兄弟，哥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现在我求你立刻阳痿……啊起来了。

他竭力稳着呼吸，推了推参宿，“帮我拿罐啤酒。”

参宿迷迷糊糊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罐递给他。

南河接了，在她再次倒下来之前迅速起身，去了阳台。

冰镇啤酒入喉，稍稍缓解了体内不应有的燥热。

一双纤细手臂追过来，环在他腰间，是参宿又从背后贴过来。

南河侧身推开她，“别别……别碰我，热死了。”

今天才二十多度，但他实在没有更好的借口。

一般来说，参宿是早熟的，乖巧的，懂事的。

但是在某些方面，她又因为这份乖巧懂事，而显得封闭落后。

因为……这些事情，无论是父母，还是老师，都羞于启齿。

“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言情小说更是无能为力。

导致她不是很懂得异性之间的界限，只是凭着本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喜欢南河就亲他，抱他，缠着他一起睡，自顾自地欢喜雀跃，一点儿也没想到这对于成年男性来说意味着什么。

南河既不能疏远她，也不好冲她发火，只好若无其事地找各种借口躲避。

偏偏参宿黏他黏得不行。

光是黏他也就算了，最让他烦心的是，参宿对他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睡觉敞着门也就算了，连换衣服也不锁门，只随手虚掩着。

一次南河从厨房出来，一抬头看到卧室门缝里，她正抬手脱掉睡衣。

手臂抬起的瞬间，露出稚嫩的侧乳线条。

南河当场就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

参宿自然不是全无性别意识，她清楚面对异性时要保护好自己。可当这个异性是南河时，所有界限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她认为自己是绝对安全的。

其实并不是。

南河不是圣人。

——

春夏之交晴雨不定，周四那天傍晚，又是一场毫无预兆的大雨。

南河看了看时间，发消息给参宿，问她有没有带伞。

早上晴空万里，她当然没带。

于是南河拿了车钥匙匆匆忙忙下楼。

校门口挤满了来接孩子的家长，喇叭声此起彼伏。

南河摁下车窗，视线越过人群找到了参宿。

她站在校门口的屋檐下，被避雨的人群挤到边角，头发都被夹裹雨丝的风吹湿了贴在脸颊上。

南河直接下车，撑着伞跑过去。

参宿冻得面无人色，望见他又忍不住笑，完全发自内心的那种笑容，南河护着她上车，大半雨伞都向她倾斜。

车里开着暖气，冷热交替，参宿反而打了个哆嗦。

一个保温杯递到她面前。

参宿接过来拧开盖子，热气扑鼻，是阿华煮的姜汤。

她低头啜饮，满脸写着“好幸福”。

“我记得这儿有个毛巾呢？”南河从副驾储物箱里翻出一条干净毛巾，罩在她头上揉搓，“下次你在教室等我就行了，别跑出来，你看你……”

说话间视线下移。

湿透的白衬衫贴在少女皮肤上，泅出内衣肩带的颜色。

南河的絮叨戛然而止，被烫到似的移开视线，他把毛巾丢给她，示意她自己擦，然后发动了车子。

参宿见状抬手去扯安全带，扯了几下，却没扯出来，她看了看南河，脸上露出求助的神色。

“卡住了？”南河探身过来，伸手去帮她。

这样的姿势，两人的脸自然贴得很近，参宿噗嗤一笑，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像一只狡黠的小鸟。

南河一怔，手上安全带已被丝滑扯出，根本没坏。

这小孩儿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他晃了晃神，见她笑意明媚，就不忍心说她什么，只是低头替她扣好了安全带。

到了参宿家楼下，她熟练地解开安全带，一只手才摸到车门，南河忽然说，“等一下。”

他脱下外套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