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说道：“老皇帝吗？”

李怀川绕到木椅前坐了下来，仔细同沈知意说道：“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往往明了与眼前的东西最是深不可测。”

“赵弗扈，曾任太子太傅，乃是大历朝储君的良师与益友，他自始至终所支持之人一直都是东宫太子。”

“也是这所谓的正统。”

沈知意似懂非懂，问道：“那他为何同你李怀川过不去？”

她的脑中突然一闪，想到了些什么，“难道说……你并不支持这正统太子？”

李怀川猛然跳起，上前就要捂住她的嘴，急忙说道：“万不可胡言乱语！”

“我在朝中并没有偏向任何一方势力，所以被他们挤在夹缝中难以生存！”

他成功堵住了沈知意的嘴，说道：“赵弗扈所代表的东宫势力不过是明面上的摆设罢了，潮水下方才是真正的暗流。”

“我们所看不到的，才是最可怕的。”

沈知意拉下他的手，继续问道：“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瞒着我？”

李怀川摇了摇头，给了沈知意这样一个模糊的答案。

“我要去曹州，”他躲掉沈知意炙热的目光，转身走到书案前，抬笔便写了起来。

“你我新婚燕尔，陛下应该会允。”他低着头，自顾自地说着。

沈知意有些好奇，“你要写什么？”

“陪你一同去曹州，”他仍旧低着头仔细书写，“不对，是我李怀川请求陛下不要拆散我们这对新婚燕尔的夫妻，并恳求陛下允许你与我同行。”

沈知意凑了上来，看着纸张上密密麻麻令人作呕的甜蜜话语，抬头说道：“当真写的不错，竟让我动情了。”

“当真？”李怀川信心大增，写得越发起劲了。

“是，”沈知意缩回脑袋，暗暗念着，“恶心之情。”

李怀川笔尖一顿，听到此般话后也是写不下去了。

他将笔墨吹干，塞入了信封。

喊来符壶后，让她加紧往宫内送去，并要赶在今日关宫门之前拿到陛下的准信。

吩咐好一切后，他对沈知意说道：“我们要快点走，最好明日一早便出发。”

沈知意有些不解，“为何？还有你为何要去？”

李怀川有些无奈，“你难道不知道福平公主有多骄纵吗？”

“你今日将她弄成这般狼狈模样，不怕她明日来找你寻仇吗？”

沈知意摆摆手，“她能怎么样？”

李怀川支着下巴仔细思考起来，然后说道：“把你绑起来，绑在柱子上，用马鞭抽个三天三夜吧。”

“也有可能喂你辣椒水，”他补充道：“主要看她每日的心情变化如何，高兴了的话，兴许挨几板子就算了。”

“罢了罢了，”沈知意招手喊来门外候着的两名侍女，吩咐道：“明日一早我同公主殿下要出趟远门去曹州，你们备好路上要用到的东西还有足够的吃食。”

侍女们行礼问道：“大人和公主需要带多少人伺候呢？”

“明威将军既然带兵护送，那便只寻几名伶俐的侍女带着吧，”她补充道：“符壶一定要去的，余下就选两名机灵的吧。”

她又招来一名侍女，“去明威将军孙羽府上，告知他明日一早卯时出发。”

“是。”

侍女们纷纷退下，沈知意的心中也安稳了许多。

她转头问向李怀川，“你去曹州干什么？也是为了躲那刁蛮公主？”

李怀川勾起嘴角摇了摇头，他指向沈知意说道：“如果你死了，那我就要被困在这女儿身中一辈子了，我可不愿。”

他眼角上扬，仿佛在心中偷笑。

沈知意浑身泄了力，瘫坐在茶桌旁，说道：“你们大历朝中的公主啊，是真的不好惹。”

“不知那福平公主是哪位贵人所生？”

“怡妃娘娘，”他补充道：“也是周景和的生母。”

“他们兄妹俩的性情还差挺大，”沈知意说道：“最近怎么没见周景和？他不在京都吗？”

“他带领部下去京郊练兵了，出城的时候应该可以看到他所在的军营。”

“对了，你刚才想同我说些什么？”李怀川走了过来，认真说着。

“什么？”沈知意仔细想着，“刚才我有什么事情没说吗？”

“有啊，”他抬了抬手中的案卷，“你说钱铜玉这个名字给你怎样的感觉？”

沈知意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你还记得呢，”她凑近李怀川的耳边，憋着笑说道：“他肯定从这曹州官仓中捞了不少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