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的麻药(1 / 3)

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是纪襄拿着纸条的第一个想法。

三皇子想要夺嫡,机不可失,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很快的,还未等她压下前一个念头,就又冒出了新想法。

敞开的院门后,她低着头目光专注的看着纸条,围绕着院门大树转圈,最终,在树下蹲下。

那纸条上赫然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隶书字体——若有意合作,先展示诚意,孤自观之。

字体最能表现其主的真实想法,字里行间谦虚但却尽显孤傲,尤其是那个孤字,可只有太子才用的了的!

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位三皇子以经商来沾光养晦,甚至笃定自己是真正的胜利者。

纪襄拧着眉头,却不显慌乱,且不提这位三皇子是自信于她是罪人一个,不敢胡说八道呢,还是说这般笃定自己自己说出去便是性命丢失,而他顶多会被称为鬼迷心窍,至多是罚至皇陵……

因着他们身份不对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这个纸条本身便是一种诚意,对方肯透露出把柄,相信自己能掌握话语权。

打住自己越想越偏的脑洞,纪襄将纸撕成细碎的小片,又将它们分开埋入树底下。

埋好之后,她拍了拍手头的灰土,重新站起来,抬步移到厨房。

厨房的环境干净整洁,唯独一只昨日熄灭的蜡烛摆放在桌子上,道道红色的蜡烛油沾在桌子上,地上的那只飞蛾早已消失不见。

纪襄先是看看飞蛾消失前的地方,又是抬脚观察,又是翻地寻找,最终在纸窗上寻到了那只翅膀被火熏干的蛾子。

她的面色陡然一沉,盯着看良久未回过神,好半晌,方才喃喃自语,“所以,这是无害的?”

可是为什么?

她左思右想未寻出答案。

此次算是她聪明反被聪明误,疑心老翁是想害她,可事实上这只飞蛾依旧有余力振翅起飞。

亦或者说其实害处藏着什么她看不到的地方,毕竟最后飞蛾还是死了呢?

她将那句即将呼之欲出的话咽回口中,细细拿帆布包裹起那只飞蛾,再将其丢出,便是转身寻找董小宛。

后院堆放柴火的灶台旁边,董小宛正和纪襄的妹妹说悄悄话。

吱呀吱呀的木板转动声中,她耐心的给纪小妹的布袋子打了个活络,又是温温柔柔的揉了揉纪小妹那软绵绵的头发。

“董姐姐,阿兄真的会同意让我当您的徒弟吗?”

像是有些忐忑不安,纪小妹努力仰着自己的小脸问她。

董小宛微微笑着点头:“你既然这般诚心想学,那我便会教你的。”

她的目光静静的看着纪小妹手中的袋子,眼神却有些感慨与柔和。

就在昨夜她察觉到了老板所品尝的糖的味道,里面那所难以言喻的情感,以及那不可能是第一次制糖,而是失败好多次才成功的用心,都令她产生了丝丝好奇。

她发誓这只有一丝丝……

再然后她便是蹭着老板熟睡偷偷的溜到纪小妹房中忽悠……啊,不是,是长篇大论的诉说。

思及此,董小宛的眸光闪了闪,看上去宛若一只狡黠的狐狸,她半蹲下来,与纪小妹齐平,细声细气的问道:“那么小妹,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吗?”

“纪流风。”没有料到董小宛会这样询问,是以纪小妹有些瑟缩了一下,又是小声的捏了捏衣角。

“我现在叫纪小妹,因为姨姨说贱命好养活,等我——等我及笄礼过去之后才可以换名字!”

她说的姨姨是她父亲那边的亲属,而不是她的娘亲。

这个朝代有一个最独特的地方,男女子成年之前都没有自己的真实名字,只能被唤乳名,而成年礼无论男女,皆在十五岁举行,男子较女子多一个礼仪,便是在二十岁举行的及冠礼。

“我弟弟叫……纪流云。”

最后三个字像是在嘟囔,以至于董小宛根本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这是爹爹取的名字,原本阿姐的名字唤作纪流襄的!”

后来爹爹觉得这个名字会给阿姐带来霉运,于是擅作主张把流字去掉。

再再后来……爹爹死了,再也没有人给他们改名字了。

其实到这里为止,她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毕竟她也才十岁出头,想到这个,纪小妹难过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只有母亲和姐姐弟弟了。

自父亲死后,亦或者说更早,自她们被宣判流放边关时,其他亲戚都冷嘲热讽的,恨不得来踩一脚。

纪小妹有些茫然,她年岁尚小,还不知道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董小宛眼底带上了些怜爱,她伸出双臂轻轻抱住纪小妹,柔声宽慰着:“别难过,以后我做你师父,教你制糖,像对待家人一样对待你如何?”

"啊?嗯!"

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