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1 / 2)

沈睿宁用匕首在蛇咬的地方割开一个十字,俯身吸出一口毒血吐在地上。

她想起杜杜伯伯教她医术时说过的话。

“吸蛇毒是很危险的。若自己有伤在身,蛇毒很容易侵入自身体内,严重者会一命换一命。”

杜伯伯本名叫杜川柏,是父母的好友,曾在他们云州家中借住了三年。

母亲说杜伯伯是名医,让沈睿宁和兄长沈清多与杜伯伯请教。杜伯伯也乐得教教他们,奈何沈清更爱舞刀弄枪,反而是沈睿宁跟着这位名医学了不少医术。

作为跟名医学习过的人,自己决然不能在救人的事情上翻车!

她十分小心,一边吸毒一边用雄黄酒漱口消毒,即便如此,在终于吸出鲜红的血液时,她还是感觉到了轻微的晕眩,手臂上的伤口再次出现麻痒的感觉。

她将最后剩余的雄黄酒倒在了对方的伤口上,林远昭闷哼了一声,眼睛逐渐恢复清明。

伤口包扎好,沈睿宁拿出楼主给的避毒丹药。她自己吃了一颗,看着面前这位大人的面具,皱起了眉。

“自己吃?还是我摘了你的面具喂你吃?”她将药丸递到他面前。

林远昭依靠着石壁,微垂着头,黑铁的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庞,只能看到两只眼眸还透着光亮。

只是这光亮已经十分晦暗。眼中的清明隐隐约约,仿佛一不留神便会再次隐去。

他向着沈睿宁的方向测了测头,缓缓抬手,接过她手中的药丸。

动作有些无力。

沈睿宁眉头拧得更深。

难道是蛇毒已经侵入体内?沈睿宁看着他将药丸塞入面具下的口中,抬手搭上了他的腕脉。

林远昭动作一滞,心头略过一丝熟悉的感觉。

但是这丝感觉来去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抓住,便如微尘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的脉象怎么这么奇怪?”沈睿宁十分疑惑,这样的脉象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中了蛇毒,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

林远昭将她的手甩开,冷冷道:“死不了。”

沈睿宁:“……”自己真是多余操心!

她不再理他,自行盘膝而坐闭眼调息。

调息时间不敢太长,沈睿宁感觉避毒丹药的作用起效了之后,便站起身来查看了一下那个放着宝盒的小洞,确定再无危险,这才将宝盒小心地取出,小心地放进自己的皮质行囊。

任务目标到手,沈睿宁看了一眼还在调息的面具男子,眯了眯眼,转身钻进了那处小洞。

进入洞中往前数丈,眼前豁然开朗,头顶一片明月高悬,居然是一处山中天眼般的存在。

脚下一层动物的尸骨,想来都是坠落下来死在了这里。沈睿宁看着周遭陡峭的山壁,从行囊中掏出一副飞龙索。

这个飞龙索也是楼主让她带的工具,为的便是此时。

“你为什么会对这里如此熟悉。”身后响起低沉沙哑的声音。

沈睿宁回头,黑铁面具在月光下泛起幽幽暗光,他又恢复了那副冷酷阴狠的样子。

“我有地图。”沈睿宁随口应道,手中继续整理着飞龙索。

林远昭沉默下来,他抬头看向上面,又看了一眼沈睿宁。

飞龙索自对方手中甩出,划出一个又高又稳的弧线,牢牢地抓在了数丈高的一处山壁上。

沈睿宁转头朝他咧嘴一笑,抖手用力一拉,她的身体凌空而起,脚下在石壁上一点一纵,便借着飞龙索的力道跃上了一大截。

脚下站定时,沈睿宁转头看向身下,她原本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捷足先登,顺便炫耀一下即将甩掉这位影嵬大人的状况。

没想到刚一转头,便看到一条白影卷着的短刃向着自己刺了过来,剑锋几乎是贴着她的发髻,直直扎入了她身后的石壁上。

林远昭拽着白稠飞身而上,跃到沈睿宁上方几丈处,手腕一抖,白稠卷着短刃破壁而出,又被他一拽一甩扎入了更高的石壁中。

沈睿宁:“……”这人居然现做了个简易版的飞龙索。

但是他现在一副功力完全恢复的模样,刚刚混乱的脉象又是怎么回事?故意麻痹人吗?

沈睿宁按了按皮质行囊,向上甩出飞龙索。

月色之下,两人的身形在这个山中天眼里交替起落,不多时,终于跃出了这个纵深的出口。

外面天高云淡,月朗星稀,脚下的平地终于让沈睿宁心中有了踏实的感觉,眼前山风忽起,不远处原来是道悬崖,向下看去,夜色中只见一片浓雾,深不见底。

“东西到手了?”男人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

沈睿宁回头看他,笑了起来。

“对,能交差。”

林远昭上前两步:“那里面是什么?”

沈睿宁后退两步:“我说过,不清楚。”

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