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2 / 3)

蛇的竖瞳也便出现在其眼中。

庭筠下意识地左跨一步,将玄彧挡在身后,却让玄渊的妖气刹那又剧烈波动起来。

“玄渊,你既已找到可替代的人选,何必非要揪着我不放?需要的只是‘青羽族少主’而非‘锡兰’,那么谁来当根本没有区别。”

刚说完,一双属于少年的有力双臂便揽住了她的腰,可任凭庭筠如何动作,都无法挣脱半分,仿佛有无数木偶丝线操控住她的身体,使他任由主人摆布。

浓稠的黑雾下,妖气再无隐藏,升腾裹挟在庭筠周身,恢复成原本模样的玄彧,似乎对玄渊阴沉下来的神色十分愉悦,

他无辜而真诚道:“是啊,哥哥,你何不成全我们呢。”

“嫂嫂和你在一起,根本不开心,哦忘了,她现在不是我嫂嫂了……”

玄彧轻轻的低笑拂在庭筠耳廓,“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应该改口称‘兄弟’,而不是‘兄妹’了。”

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的结果,自然是两人霎时便拼杀在一起,院落中光晕重重,风沙遍地,不断有碎石断木砸落在地。

但还尚存理智,顾念着这里并非荒郊野岭,动静勉强收了些,但庭筠根本无法行动无法出声,视线也被层层阻挡。

她感到了莫名的眩晕,脑中不断被灌输进什么杂乱的记忆,不停闪烁的画面和眼前的场景分分合合的,让她头痛欲裂。

黑雾与银光对撞在一起,玄渊一字一顿:

“她是我的妻!”

“见不得光的老鼠,也竟敢肖想!”

玄彧不过轻蔑的冷嗤,“你除了只会自欺欺人,还能做什么?”

“不过……毕竟是她宁愿冒死也要逃离的人,我是该对你有些敬意。”

那密密麻麻的痛楚还在折磨着她,庭筠想要呼救,却听到玄彧那样刻意传达过来的声音:

”锡兰知道,你要杀她全族吗?”

伴随着惊愕而来的,是猛地加剧的阵痛,她眼前片片模糊,周身一空,就这样昏迷了过去。

——

黑暗中,似有微光浮浮沉沉,那道温和的女声还在平和地诉说着。

“能为大人物办事,总该是能得到不菲的报酬是吧?大家都这么想。于是争先恐后地献血,管我们那片儿的妖长说雪荷夫人需要干净的、年轻的血,是因为她的病要把全身的坏血给替换掉。

我觉得有些好笑,雪荷夫人怕不是遇见了什么庸医。”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们那的人大字不识一个,我是唯一一个会认字写字的,但我爹娘没钱给我买书买笔,我是跟写替人写状子的老头学的,他年纪大了,眼睛也快瞎了,听说他不是妖,而是人族,被人顶替了功名,就变得有些疯疯癫癫。

我帮他写一份,他就给我两块米糕。

为了这点馋嘴,我被老头硬塞着学了些本事,知道换血这事儿压根就是不切实际,但谁叫献血可以换粮食呢?所以我就算知道出这个主意的八成是骗子,我也不会揭穿,人该学会当个间歇性的哑巴。”

“起初只是一点点,后来,都开始不满足。

你见过杀鸡吗?我瞧见有的人家,就是那样掐着女儿的脖子,干脆理论地一刀割喉。

阿娘捂住了我的眼,不让我再看。

但阿爹,我那老实木讷的阿爹,已经死在和青丘的战场,遗物没有、尸骨没有,连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确定。

没有钱、没有粮、没有力,我们很快就要活不下去了。

所以我阿娘,代替了我。

她偷偷买了好多下血的药,拿自己的冒充。我想要把刀子扔出去,却被她甩个一个巴掌——软绵绵的,和她以前有力气的时候没得比。

然后,不记得是第几次我抓到她又偷偷放血,她不再打我巴掌了————她死了。

卖给她药的那个郎中夜间跑进我家里,想要奸/污我,最后被我用刀捅了肚子,而后,有人从他背后对着他的脖子砍了下去。

————是被爹娘杀死的那个姑娘的妹妹,喜儿。”

“无父无母的我们,决定结伴离开这里。

你问我那只小土狗?

我付不起我娘的药钱,郎中说,他想吃狗肉了。我拿着它最喜欢玩的那个破布球,在上面涂了药,它把扔出去的球捡回来的时候,还冲我得意地摇尾巴。

你瞧,读那么多才子佳人的话本有什么用呢?

你便是那个那个女主角吗?这本就是个笑话。”

一直慢慢悠悠的女声似乎有了哽咽。

“我想去,哪怕只有一句,我也想说出我当时做哑巴时没有说出的话,我期望着,那位雪荷夫人能明察秋毫、不再受蒙蔽,能传达下去命令,让一切都可以停止。

可我的力量那样弱小,大抵却也因为我之前做了些好事,我得到了一个侠女的帮助,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