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1 / 2)

过了会儿,李若琪才略显勉强地牵了牵唇角,问道:“什么意思?”

任海黎用一副稍作斟酌的样子看着她:“KiKi,这本书做出来不是给我们自己欣赏,而是要面向大众的。我们现在也算是合作团队,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将来面对记者或者网友质疑的时候而哑口无言,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对公司交代,毕竟就连虚构的故事都需要应付读者的逻辑审判,真实经历又怎么可能不需要呢?”

她看见李若琪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章悦音是怎么说的?她想让你怎么做?”她难得地有了追问。

任海黎把录音笔放到了桌子中间:“你应该明白,我和她不熟,所以我不会只听一面之词。”

李若琪几乎是立刻就伸手拿过去按下了播放。

数秒的寂静。

——“你们以为李若琪是什么世纪小白花吗?”

章悦音的声音幽幽从录音笔里传了出来。

——“当年她就是做出那副待人亲切的乖巧模样,利用我来接近贺征。一边骗我说是帮我考验他,一边又去勾引他,最后还故意挑拨贺征跟我吵架,闹到要分手,她还找媒体去拍他们两个人的照片来逼贺征、逼我。”

她淡淡轻笑了两声。

——“现在却好意思出自传,拉着死人演真爱……”

李若琪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一抬手,叉子就掉在了桌上。

“她胡说八道!”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是任海黎第一次看见她出现激愤的状态。

“她和她爸才是最虚伪的人!”李若琪飞快地说道,“章悦音自己单恋贺征,人家早就拒绝他了,她就让她爸去搞道德绑架,她那时候住院需要支持,贺征不想刺激她才答应了给她一个机会试一试。”

“只是试一试!”她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没自信,老怀疑贺征和其他女人暧昧,我说不可能啊,我看到的他一直很好很好。但她摆出一副大姐姐的样子和我交好,非要我帮她去试他,我只是,我只是在这个过程里恰好爱上了贺征而已我有什么错?!”

李若琪的呼吸有些急促,泪水在眼眶里开始打转。

她定了定,才又继续说道:“Hailey,我只是爱他而已,我有错吗?后来的那些事都不是我希望的,我也希望他平平安安啊!害死贺征父母,弄伤了他的手,让他意志消沉的人明明是他们父女两个。”

任海黎把面前的纸巾盒往前推了推:“你说贺征跟章悦音只是试一试,是她自己告诉你的?”

“她当然不会直接这么说。”李若琪抽出纸巾擦了擦眼角,唇边笑意嘲讽,“是我听见了她问贺征是不是看她出院就反悔了,然后贺征回答说他答应了会认真试一试就不会食言,但也希望她能对他有点信心。”

任海黎看着她,少顷,说道:“这些内情你当初好像没有对记者说过,这在舆论上应该是对贺征比较有利的事情。”

李若琪慢慢停下了擦泪的动作,没有说话。

“这个也需要交代吗?”她问。

任海黎弯弯唇角:“也不是一定需要,不过这有利于我完整故事逻辑,至少知道怎么去查缺补漏。”

李若琪把手里的纸巾一点点揉进了掌心。

良久,她才开口说了句:“事情到了那一步,我顶着那么大的伤害和牺牲给他机会,他不肯选我,我为什么要帮他呢?”

***

任海黎开着车穿梭在深夜的锦城街头。

她一直在回想着李若琪反问出那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那种平静和理所当然,好像打从心底有千万个不明白,也有千万般疑惑。

这两个人多少都在说着对她们各自有利的话。任海黎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是很难从谎言里拼凑出来的。

但逻辑永远比情感可靠。

她最后问李若琪:“虽然他最后辜负了你,但你们发展感情的时候应该也有过快乐的时光,他的身份比较敏感,你们大概都是二人世界居多?他开车带你出去约会?”

李若琪顿了顿,几不可见地点头,“嗯”了声,然后拿起杯子喝水。

“车里氛围怎么样?比如,放什么风格的歌?”任海黎问。

李若琪的神情开始显得有些不太专注:“就是情歌啊,他自己写的那些,很浪漫。”

那一刻,几乎是在瞬间,任海黎觉得已依稀窥见了当年事件的完整轮廓。

她收拾好东西,起身告辞。

临开车离开的时候,任海黎才给李若琪拨了通电话,对方很快接起,问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KiKi,”她直截了当地开了口,“你知道贺征不喜欢吃甜食吗?”

电话那头半晌无声。

“还有,他开车不喜欢听歌,尤其是他自己的歌。”任海黎说,“那只录音笔你留着吧,虽然内容不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