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春园生意一如既往地火爆，沈希暖来的路上堵车耽误了一小会儿，来的时候车位都没了，司机绕了两圈才遇上个刚走的，卡着点把车停了。

这场饭局人很齐，大大小小的角色，剧组工作人员也来得七七八八，包了沁春园一个大宴会厅。

导演坐在主桌，老远就招呼沈希暖坐过去。导演身侧一左一右两个位置，左边坐了陈念东，她则主动坐到右边去。

“啊，首先，我们要感谢念东，他今天做东。我代坐这个位置，还是要给念东先敬一杯。”导演站起来，举起盛满酒液的酒杯。

沈希暖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倒了大半杯白酒，跟着站起来走个过场，唇只轻轻碰了碰杯沿，一滴酒都没沾上。

没人敢管她喝不喝，喝多少，大家都知道她背后有人，有钱。

“沈老师杯里怎么还剩这么多？养鱼呢？”陈念东指了指她面前的酒杯，比旁边人高出一截的液面很是醒目。

旁边一直不作声的女二给她打圆场：“沈姐今天身体可能不适合喝。”

“那你帮沈老师喝点。”陈念东摆了主人的架子，也不管别人的面子里子。

女二沉默下来。

在酒桌上，女性天生的不占优势，尤其是没有背景的女性，稍稍说了点什么话就会被无限放大调侃成陷阱。

沈希暖蹙了蹙纤细的眉，又笑了声：“没听过酒里能养活的鱼，什么鱼啊？”

陈念东没法回答什么鱼，只笑着抬手敬了一杯酒，一口下去大半杯。

这顿是杀青前最后一次聚餐，大家都不拘着藏着，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沈希暖干坐着，偶尔和熟人同事聊聊天。

服务员突然端着托盘从外面进来，红木托盘上只有一个白色信封，服务员走到陈念东身边，把信封交给他，又和他耳语了几句。

陈念东扬起唇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站起身，举起酒杯：“不好意思各位，我先失陪，大家吃得开心玩得尽兴。”

有人买单谁不开心尽兴。

沈希暖也留下来玩了一小会儿，随即离开了宴会厅。

第二天，沈希暖压着火拍完今天上午最后一场戏，也是最后一场吻戏。

今天陈念东的状态非常不好，整个人恍恍惚惚，抬手要抚她的发鬓，宽大的袖袍竟然卡在他手腕上的手表之后。

导演都气笑了，让他摘了表重来。这几天陈念东的状态都好不到哪去，全场人陪他一遍又一遍地磨，热搜还挂了“陈念东敬业”的词条。

沈希暖只觉得讽刺，中场休息时遥遥望见对面山上站姐的镜头，也不知道她们心中作何感想。

所有的问题在今天得到了解答。

中午休息，沈希暖改妆途中打算去个洗手间，转角碰见正在打电话的陈念东。他还穿着上午的戏服，玄色袍上盘着金龙，却靠在洗手间的墙边上打电话，有几分穿越的味道。

沈希暖也不是故意偷听他讲电话，只是听力实在太好，和一颗八卦的心作祟。

“怎么可能，她比我大三岁。我不会喜欢她的。”陈念东蹙起眉头，一副严肃样子，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带着讨好意味，“我怎么可能会陪她睡啊？群里说的都是假的，我都亲自跟你解释了，宝宝你怎么还不信我呢？”

啊，原来有女朋友。沈希暖挑挑眉，转身离开，听起来他嘴里实话不多。

陈念东注意到有人靠近，又很快离开，也没了哄人的心思，直接下了猛药，打算结束这通电话：“马上就杀青了，宝贝最后一天来陪我杀青呗。”

电话那头传来满意的回应，他又解释马上休息时间要结束了，没办法再继续聊。

直到电话挂断，他才长出一口气。

陈念东在水池边上随便洗了个手，又回到临时搭的化妆棚里，扬起嘴角和大家闲聊。

沈希暖坐在他侧后方，听着他和化妆师开玩笑，和刚刚讲电话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沈老师也喜欢吗？”陈念东突然提到她。

“喜欢什么？”沈希暖刚刚走神，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陈念东大笑一声，话中有话：“比你小的男生啊，我知道沈老师肯定不喜欢的。”

沈希暖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对啊，你最了解了。”

化妆师在摘去她发髻上的步摇，闻言手一顿，只是一瞬，又加快了动作。

陈念东自讨没趣，又继续和自己的化妆师聊天。

沈希暖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到化妆师脸上，又垂下眼用手拨弄托盘上的首饰。发型还要一会儿，还得拆发包，重新盘头。

小欢把iPad递给她，里面是她看到的最新一期节目，正如陈念东所说，他作为嘉宾出场了。

视频里陈念东刚出场，男孩们都欢呼鼓掌，明明陈念东也不比他们大几岁。摄像俯视镜头一扫过排排坐的人，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