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放手，远远地看见她的身影，就想不顾一切地拥住她，但又怕时间的隔阂让人不知所措，所有的忐忑不安都因为这个拥抱沉寂了。

林沉璧笑嫣嫣地盯着林以羽，眨眨眼，“我们先打车回学校吧。”

“嗯。”

林以羽语气轻柔地点头，然后自然地松开怀抱，牵过她的手。

林以羽并不是穿衣风格十分潮流的人，棉质的白色衬衫，淡蓝色外套与浅灰色的长裤，显出一种简单的温柔，银镯浅浅地悬挂在手腕处，却也并不违和，好像本来就是如此。

本该是意料中的事，林沉璧还是忍不住笑着抿了抿唇，抓紧了手，带着林以羽往搭车的出口走。

回去的车上，林沉璧靠着林以羽的肩浅寐，林以羽注意着她不会掉下去，司机阿姨从后视镜看到也忍不住笑了。

在学校酒店附近放好行李之后，林沉璧和林以羽商量了一下决定中午在学校食堂吃，晚上和陆文歆、许之晋一起吃饭。

林沉璧和林以羽踩着饭点到，中午的食堂格外的热闹，多少要排一会儿队。

林以羽笑着说：“你们学校真的很多人。”

林沉璧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那是你们学院人太少了。”

食堂里有许多同样成双成对的小情侣，更多的是结伴的朋友和同学，点菜的声音和聊天交织在一起，时不时有叫号声穿插其中。

尽管大部分的学生或许还有下午的课程，时间并不宽裕，但年轻人总会抓住一切时间谈论她们感兴趣的话题。

在这样的时候，林沉璧通常倾听多于发言，但今天或许有些一反常态，她不自觉地细细碎碎地说着关于学校的一切：

午饭时在食堂讲各个食堂的菜色变化，食堂师傅打错了菜，散步到教学楼附近说自己上过的课程，从一个教学楼赶到另一个教学楼紧张的课间时间，在小植物园休息看不同的花木盛放或凋谢。

林沉璧有刹那感觉自己像学校的导游员，但对于林以羽来说，走在这个校园里，关于这个校园的一切，最重要的都是林沉璧经历的回忆。

时间固然不能倒流，失去联系的时光也难以在短时间弥补回来，可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能隔开两颗相向而行的心。

慢悠悠地绕过了大半个校园，林沉璧和林以羽又走到了海棠阁，没等林以羽反应过来，林沉璧就拉着他噔噔噔跑上了海棠阁的甜品店，林以羽也只笑着任她牵着自己。她们坐的位置恰恰是此前林沉璧和陆文歆她们见面的位置。

两人静静地休息了一会儿后，林以羽看着林沉璧，心里的担忧又隐隐浮现，“叶老先生是不是准备让你回香江？”

林沉璧不自觉僵直了一瞬，她告诉了林以羽自己即将前往德兰留学，也说了老爷子联系了自己的事。

她昨天还在信誓旦旦地向清雅保证不会隐瞒叶老爷子的安排，但此时此刻的林沉璧再次犹豫了，重逢的温馨时光就像微醺的日光，不自觉地就让人想要放弃清醒。

在犹豫中，林沉璧抬眼望见了林以羽的目光。

林以羽尽管也喜欢运动，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室内练琴和表演，因而肤色呈现文弱的白皙，林沉璧的苍白肤色令她的黑色瞳孔格外幽深，而林以羽的瞳色却偏向浅棕，在肤色的衬托下，很容易让人想起冬季雪地中阳光下的松木。

也许是因为人生和家庭的平顺，林以羽的神情一向是温和的，放松而专注，即使此时此刻担心的人就在对面，他的目光也克制而温柔。

在林沉璧的记忆里，林以羽完全无法控制情绪还是自己当年精神几近崩溃的时候。

林沉璧闭了闭眼，伸出手再次握住了林以羽的手，林以羽不加犹豫地握紧了手，在传递的温度里林沉璧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阿爷想安排叶家和余泽岚联姻。”林沉璧看着林以羽状似平静的开口。

林以羽先是一怔，很快再次握紧了交握的手。

林沉璧却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近乎张皇的神色，心里一痛。

“我不会答应的。”林沉璧拉过林以羽的手，贴在脸颊上，抬眼看着他，喃喃的重复。

“我知道，我不是担心这个。”林以羽伸出了另一只手，捧住了林沉璧的脸，手心传递的柔软让他的心里也柔软得一塌糊涂。

“心心。”林以羽的目光不曾偏转过分毫。

“我知道你要来欧洲留学的时候，真的很开心，我记得你让我等你，也相信你没有忘记，所以无论多久我都不会离开。我明白你离开的时候不忍心告诉我”

好像旧日的伤疤又在隐隐作痛，“当年是我无能为力，我也会忍不住想，哪怕我有许之晋那样的身份，也能为你做些什么——”

“以羽——”

林沉璧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那么多年自己最担心的就是林以羽会这么想。

林以羽却继续说了下去，“这是没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