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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挺感兴趣的，学文主要是问了科考，学武可以强身健体，其实我对商业也挺有兴趣的，现在国泰平安，正是商业发展的好时机。”沈岚耸耸肩。

“哦，你觉得现在苏州府的丝织行业如何？”沈翊问得比沈青的课上问得又更细一点。

“我觉得应该是个长久发展的好机会，现在对丝绸需求量高，从养殖到缫丝到纺织，每个环节都有市场，甚至对人力的需求也会增多。”沈岚说的除了他现在看到了，还有后世的结果。

“你觉得会有市场吗？”沈翊在心里默默计算。

“内有需求、外也有需求。”沈岚说得含糊但沈翊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违禁。”沈翊低声说道。

“利润会刺激需求的。况且如果只做到出货这部分的话……”只做到出货这部分至少本身无可指摘。

“现在海禁严苛。”

“有多严苛就会反弹有多厉害。”

沈翊舒了一口气，“你小小年纪思路倒还清楚。”

“店铺里的学徒应该都和我差不多年纪。”沈岚说得是学徒制度，虽然本朝要求得有人继承家里的职业，比如农户、军户，但次子、三子往往没有这样的约束，所以送去店里当学徒也是有的，多数是六至十岁就去了，首先要当三年杂工，再做三年小工，再开始做学徒，学徒完了还需要再帮工学徒的时长，想要能够独立领足额工钱，那需要帮工结束，所以如果下定决心做一行那自然是越小越好。

沈翊也见过不少十岁左右就口齿伶俐算盘打得又好又快的小伙计，但看沈岚，沈翊确实觉得哪儿不太对，又说不上来。

“你有什么想法吗？”

“操习技艺，磨练筋骨，困知勉行，操心危虑，增长见识。这是真心话，想学各种技艺，骑马射箭、长枪火炮、天问地理，探索世界的奥妙，也想学齐家、富民、强国之法。”沈岚停下来，“其实我还不知道，不知道未来有多少步可以走。”

“少年当常怀鸿鹄之志，为何忧虑于前景。”沈翊不解。

“一个普通的小民，可能终其一生也难以改变其命运，再譬如南北榜案，主考何来缘由一定要如此行事？命运无常。”沈岚摇了摇头。

沈翊竟一时间愣住了，这些事他反驳不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