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1)(2 / 3)

始的成长——不过如果真是那样,他或许不会遇到塔利亚,达米安更不会出生。

总而言之,从来没有拥抱过如此娇小生命的他,在此时竟然无师自通这个姿势的诀窍,他托着猫防止它掉下来,小猫咪把爪子撑在他的衣服上,他能感受到那股奇异的重量在胸膛停留。与此同时,她把下巴搁上他的肩头。

“所以*你的主人*不会回来了,是吗?”猫猫骑士布鲁斯问。

猫猫听不懂哦。

塔米斯丝毫不抑制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噜的声音。

真奇怪,布鲁斯知道几十种因脖颈受伤而死亡的可能性,想尽一切最坏情况,但完全不觉得她会对他下手。而塔米斯知道几十种通过脖颈置人于死地的方法,现在却没有一个浮现在脑海。

“那你现在跟着我了。”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猫顺滑的脊背毛。

在固定频率的轻柔抚摸下,等他走回车旁时,怀里的猫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

猫理应是很容易掉毛的生物,但在他的手下,这身皮毛不动如山地贴伏着,没有一根掉下。几小时前他就检测了身上,也没有一点猫毛的影子。

布鲁斯垂下眼,一柄精致而小巧的军刀从袖间滑入掌心。

*

渴望——因某种执念而形成的强烈冲动——常常将人带入万劫不复的痛苦与折磨。

在满足焦渴之时,人们将所萌生出的那种感觉称作幸福。

在莫大的幸福感之中,塔米斯又回到了那里。

还是她在雪山的房间,空旷、安静,闪光的细小微尘在空气里跃动,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山巅的皑皑白雪。

她曾对这方空间有着诸多猜测,唯一能肯定的是这里的确是她的心灵空间,以她最为安心的现实地点为蓝本而构筑。

上一次,黑暗之书入侵这里时,这里被弄得一团糟:门扉破碎、窗户玻璃化为万千利刃坠落空中。但现在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不,仍有一样东西没有复原。

玻璃雾蒙蒙的,没有映照出任何东西。

塔米斯用手掌抹去内层的霜雾,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了一张脸。酒神因子的脸紧紧贴着窗户,血红色的眼睛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塔咪——]它锤着玻璃,咚咚,[我回来了,让我进来嘛!]

“你明明可以直接进来。”塔米斯抱起手臂。

[这次之后我觉得我应该对户主保持尊重……之类的?而且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冷漠啊啊啊啊啊——]酒神因子滋儿哇乱叫,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受伤,明明一切都在往好处发展,不是吗?]

“我只是突然对这一切产生了怀疑。”塔米斯说。“黑暗之书到底想做什么?”

炫耀它在魔法上的威权,彰示所掌控的伟力。这一切似乎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让她使用它。

但是,为什么?

在玻璃反光之中,酒神因子眨眨眼,[嗯……好问题。但是,你该醒了。]

……它是不是在微妙地转移话题?

犹疑的念头一闪而逝,不过这句话塔米斯倒是赞同,“的确不能让父亲——”

酒神因子耸耸肩,有一丝轻蔑极快地从它猩红的眼底闪过,[不,是你不能离身体太远。而且我觉得你不想错过接下来的东西。]

它从玻璃中伸出手。

*

塔米斯从黑暗中猛然醒来,冷光照入瞳孔。房间的每一寸都展现出近乎苛刻的清洁和秩序:墙壁和地板呈现出清晰的白色,瓷砖如白雪般刺眼,没有一丝污迹或是裂纹,就像是还未启用的医院或者实验室,从未有人使用过这里。

因这环境,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一道身影是这房间中唯一的暗色。穿着夜行服的刺客站在墙边,不动如雕像。

她面朝着门的方向,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身后塔米斯的存在。

塔米斯直觉这是带她走的那个女性刺客,对方利落的身手给她留下了些许印象。但是此刻,她站在她的身后,她却一无所觉?这和之前观察到的情况存在差误,有些不太正常。

门被粗暴地撞开了,门扉轰然倒地发出巨响。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裹挟着冷冽的空气闯入,面具之下唯一露出的双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愤怒。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黑色披风的一角翻滚垂下,手臂已经如钳般扣住女人的脖子。

在塔米斯的眼前,赫雷提克的皮质手套在脖颈上缓缓收紧,女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黑玛瑙。”赫雷提克的声音凶狠又危险,“她。在。哪儿?”

嗯…?塔米斯睁大了眼睛。

她不就在这儿么。

小姑娘看了看自己。酒神因子说该醒了,她还以为是直接在身体里醒来,结果这时候才发现还是灵魂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