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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衮他们之后,就找到刘兴祚家跟着刘兴祚抱了一大堆结婚要办的红绸出来。

看着胡湘湘一个人在那儿有序的清点东西,刘兴祚就给胡湘湘倒了一杯水,胡湘湘接过,说了一声:“谢谢。”

刘兴祚:“君山,你办事细心,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知道以后会怎么发展的胡湘湘却觉得异常沉重。

他马上要走了。

叛逃,炸死。

想尽各种办法也要逃离这里回到大明。

现在,已经算是在和他们告别了。

胡湘湘没说话,她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过了一会儿,刘兴祚的老婆就在屋子里开始骂骂咧咧,好像又是在责怪他。

刘兴祚跑进屋,被他老婆问候了祖宗十八辈,这才狼狈的回到胡湘湘这里。

他感慨:“你别笑我们,人老了,很多东西都记不太清了,她又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总是嫌我这个嫌我那个,所以我们就有很多矛盾。”

胡湘湘说:“少来夫妻老来伴,磕磕碰碰再说难免。”

刘兴祚:“是啊,就是这么个理,我们虽然嫌弃对方,但是我也深知我离不开她。大家以后还要相互扶持,相伴终老的。”

他说着,眼神就已经飘忽到了远方。

说这话的时候,真的还想相伴终老吗?

胡湘湘在心里画上了一个问号。

他刘兴祚在努尔哈赤时期就有了投明的心思,这么多年一直潜伏在大金,哪里还会真的将真心托付给枕边人呢?

只等来日使出一招金蝉脱壳,便是彻底和这位夫人分道扬镳,所以他才能把这话说得这么深情吧?

刘兴祚看到胡湘湘没有回自己,便接着说:“君山,我看人很准,你身怀绝技,又满腹经纶,在大汗那里深得喜爱,为什么就不谋个一官半职呢?”

胡湘湘眯着眼睛在思考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是在探底,还是单纯的好奇?

只怕是前者。

胡湘湘便说:“我向来自由惯了,什么官位,在我看来都不过是浮云。”

刘兴祚大笑:“哈哈,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坦然,参透世间,达到了境界。”

胡湘湘:“刘先生谬赞,我不过只是一个没有进取心的人。”

刘兴祚:“我反倒羡慕你这样的心境,纵使我活了五十载,也做不到出世,独善其身。”

胡湘湘:“或许先生是有更重要的使命,所以才没让先生参透。”

刘兴祚摸着胡须笑道:“好,好,你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君山,知己难求,我很可惜今日才和你深聊。”

胡湘湘:“先生,来日方长,如果不介意,君山可以经常来拜访先生。”

刘兴祚看着胡湘湘:“我也想,但是近日我老觉得身体大不如前,怕是大限将至,不知还有多少时日能和君山促膝长谈。”

开始铺垫了吗?

为即将的离开铺垫。

胡湘湘也没有戳破他:“先生莫有说丧气话,我看先生精神抖擞,还能活个五十年都不在话下。”

刘兴祚笑道:“五十年?那我岂不是老妖怪了?哈哈哈。”

话是这么说,但很显然刘兴祚听到这话是很高兴的。

谁都想自己还能活久点。

不是吗?

但是很快他的脸就拉了下来,他说:“唉,只是天不遂人愿,阎王爷想要你三更死,就绝不会留你到五更,君山,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对,也不对。

刘兴祚虽然是汉人,在大金这样的环境下,的确是不容易受到很大的重用。

但是在史料中可以看出,身为大金最高层的努尔哈赤和皇太极都对刘兴祚极其的爱护。在天命年间,史料里不是“蓄为心腹”“深得老奴欢心”就是“亲幸用事”、“甚见亲爱”,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努尔哈赤都将他当儿子来看了。

而且刘兴祚最高做到了总兵位置,且是世袭总兵。要知道这个待遇,除了当时对大金贡献很大的佟养性、李永芳,只有刘兴祚获得了这么高的职位。足以可见他在努尔哈赤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有多高。

而到皇太极时期,他以上位就立马重用刘家兄弟。先后派刘兴祚、刘兴治前往锦州、朝鲜进行重要的外交工作。

可是,可是啊,即使他们关系再好,刘兴祚也无法认同自己变成女真人。

特别是他看到大金的铁骑踏平他的家乡,任自己再麻木也没法在无动于衷了。

所以,就算大金有真心对他的君主,也没法阻挡他归家的心。

那么,既然选择归家,势必就会和大金鱼死网破,刘兴祚已经意识到自己归家之路有多艰难。可能还来不及回家,人的命就已经交代在这里了。故而他才会说“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