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大燕的(1 / 2)

言归正传,且说海桃说出梁飞若看女孩子是婆婆看儿媳那种挑剔的眼光后,梁飞若对她撅了下嘴,示意了个亲亲的口型。

看得柳条儿眼发直心火热,硬挤进梁飞若和海桃之间。

“你再问,再问啊!”

梁飞若笔下不停,写了几排小字后,几笔勾画出云娘子的小相。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极为传神,一看就是有真本事的。

“嗯,以你们的眼光看,我是什么人?”

海桃仰面望她,满眼崇拜。

柳条儿盯着她看了半晌,掷地有声:“女人!”

梁飞若:“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柳条儿面露羞涩,将脸往前凑了凑,“亲这!”

梁飞若抬笔在她脸上画了个大叉叉。

“我寻思着吧,照你们的说法是我先撩拨的他。虽然我现在一点都记不起来了,但也不能拿这个当借口就不负责任了!对,没错!我梁飞若就是个负责任有道德的好人!像我这样的美人可干不来始乱终弃的事。可是我也发现了,他并不喜欢我,他虽然装出一副很在乎我的样子……”

“殿下喜欢你的呀!”海桃忽然道。

“不不不,”梁飞若冲她摇了摇一根手指头,“他只是被我感动了而已。又或者说十年相伴,习惯了,熟悉了。就譬如咱家的大黄吧,养了五六年了,也有感情了,突然死了丢了,我也会不习惯的。前日管事的李叔将他家两个月大的小黑也带过来了养在咱家。海桃,我看你这几天经常去逗弄,又香又软的小奶狗,懵懂的大眼睛,肉乎乎软绵绵,我也很喜欢。”说到这,她忽然想到了自己满身的伤痕,顿了下,继续道:“我们会继续养着大黄,因为养习惯了,也不差这一口吃的。它还很有用,能看家护院。但是我们同样拒绝不了又香又软的小奶狗,发自内心的喜欢,总忍不住想亲亲抱抱。”她蹙了下眉,语气重了几分,“动物尚且如此,人又怎能免俗!”

海桃:“可是……”

柳条儿:“海桃你闭嘴,听美人儿把话说完。”

梁飞若大概是这样自比让她很不舒服,拧着眉头兀自生了会气,又深吸一口压下去,“我已经充分理解了燕王孙对我的想法,要说怪谁?五五参半吧!”她不是姚大娘子,不会遭遇了不幸就将所有责任都推了出去,怨恨别人。与其怨恨,她更愿意拥抱这个世界,好好的享受接下来的人生,“他既心里没我,我恰好也不喜欢他了,就没必要再将就。可婚书已昭告天下,人人都当我是痴女,非他不嫁,我真不嫁了,恐怕会对殿下有不好的影响。”

柳条儿插话:“你管他作甚!”

梁飞若一只手搭上她的手臂,拍了拍,显得老成稳重,嘴唇拉成了一条线,抿了下,沉声道:“凭良心说,殿下是位好殿下,悍不畏死,英勇无双,公私分明,勤政爱民……”说到这,她莫名又眉飞色舞起来,舌头弹了下上颚发出“咚”一声脆响,“不愧是我梁飞若,眼光就是毒辣,挑男人的眼光简直神级。嗯,眼光虽好,运气不好。殿下是天生的君主,他是为大燕而生,是大燕所有子民的君主,我梁飞若错就错在不该想将他据为己有。我真是丢人现眼丢遍诸侯国,当时怎么就想不明白,脑子浆糊了呢?”

她在屏风后狭小的空间转来转去,语气轻松雀跃,因为没有感情,谈论自己的事就像在评价别人的是非功过一般随意冷静。

海桃看着她,眼中透着悲伤,又悄悄盖住眼睫。

梁飞若却越说越兴奋:“我和他相伴十年,几番为他舍身忘死,又有二位战功赫赫的兄长为依靠,他不娶我,定会落人口实,说他忘恩负义,于他名声有损。他也真是可怜,分明帝王霸业才是他毕生所求,跟我不是一路人,我还硬拽着他,要他跟我过家家。这不是家犬配狼王,没有自知之明嘛!算啦,不提啦,既然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总要解决。殿下子嗣关系国祚,我就先借着这个身份帮他挑一挑,选几个适合他也愿意嫁他仰慕他的小女娘……”

柳条儿又强势插进来:“你管他作甚!”

梁飞若叉腰怼上她的脸:“我是那种直接撂挑子不负责任的人吗?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殿下没什么女性亲长可以为他张罗了,唯一的亲姑姑新城公主,做事还极不靠谱!再说了,咱也不是白做,为人为己嘛,我还想嫁人,同殿下平和的将婚约解除,于我名声有益。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明白,浪费口舌。”

海桃一直没说话。主子就算是失忆了,不再喜欢殿下了,仍是习惯了事事为他考虑。

她一直都是主子的好婢女,主子喜欢谁,她就无条件的喜欢谁,可是现在她竟有些怨怼殿下了。

恰在此,包厢的门又被叩响了。

梁飞若眉梢一挑,目露喜色,“姑娘们,接客了!”随即,大马猴一般跳上圈椅坐好。面容一肃,眼皮子往下一拉,整个人的气息一冷,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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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戏园子混了小半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