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旧恨(1 / 2)

燕归待君来 惊笛 1704 字 2023-05-26

蕊蔻匆匆赶到后殿来报时,魏皇后便发觉到了事情不对劲,带着酒香的衣物刚刚放上衣架,熏香的气味还没有充斥在整个大殿之中,便又被蕊蔻疾走带进殿内的夜风吹散了。

魏皇后连发上繁重的珠钗都不曾摘下,闻言又是一怔:“本宫不是差人去拦了么,她怎得还是遣人到了这儿?”

蕊蔻一跺脚,急急解释道:“奴也不知,听闻途经玄凤门那条官道上的宫灯灯油都燃尽了,宫人们都在加紧填充灯油,许是因为人多眼杂,白夫人命人另寻官道,这才与娘娘的人错开了。”

魏皇后深吸一口气:“他现在在何处?”

“就在庆和宫内,陛下要审他。”

“废物。”魏皇后攥紧了拳头,随意披了一件外衣就往殿外走。

蕊蔻连忙追上去:“娘娘不若就当作不知情,待在后殿吧。”

魏皇后冷哼一声:“本宫若不现身,岂非任由陛下处置了?祁儿今夜也在庆和宫内,当着皇儿的面陛下也不会对我如何。至于白粲……”

她一只脚踏出殿门,咬牙道:“她如此掉以轻心,差点牵连了本宫,这一次便叫她听天由命吧。”

皇后拢着避寒的衣袍进殿时,正看见皇帝脚下跪着一位身着青衣的小侍从,微愠的神色自眼底闪过,皇后换上一副惶然无知的表情愣了一愣,随即想要开口,却被皇帝生硬地打断:“皇后也一起来听听吧。”

皇后乖觉地闭上嘴,福福身子就上前去,见一旁的萧应祁还一直维持着奉茶的姿势,心中更是沉了一沉:“陛下想让妾听什么?”

皇帝指着地上的侍从发问道:“将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见侍从胆战心惊的模样,皇帝显然失了耐心:“你的主子如今就在玄凤门外,你若不坦白,朕便将她请进来亲自与皇后对峙,你怀里的东西朕也有办法让你交出来。”

只见皇帝微微蹙眉,他身侧的几位宦臣便倾身上前架住这青衣侍从让他难以动弹,皇后不忍,开口劝道:“妾认识,他是白家妹妹的人,他怎得今夜往庆和宫来了?”

皇帝倒是毫不避讳,转身撩袍重新做回上首:“朕放他进来的。”

皇后呼吸一滞,面上仍然挂着得体的微笑:“原来如此。”可袖子边的金线却因紧攥的手掌而被尖利的指甲挑开。

青衣侍从战战兢兢,埋着头不敢看帝后二人:“是我家夫人让我来寻皇后娘娘送一样东西的。”

“是么。”皇帝淡淡应了一句,“是何物?”

“是一封密函。”

皇帝抬眼又问:“什么密函,从何而来,记载何物?”

“小人不知。”侍从颤声答道。

皇帝将目光转向立在一边的皇后:“皇后知道么?”

面对皇帝如炬的目光,魏皇后心中却半点也不惧怕,亦坦然应答:“妾今日一直与陛下待在一处,自然是不知道的。”

皇帝点点头:“那这贱奴刚打进殿的言语皆是妄言污蔑了?”

皇后心下一惊,转脸去看他。

皇帝没有理会皇后怀疑的目光,而是侧身贴近萧应祁:“好孩子,你可听见了?”

萧应祁端茶的手都没有抖过,此情此景他反倒更像是置身事外之人,听闻皇帝发问,他默了默,点头道:“是,此人说白氏将前年至今与白家往来的官员名册交送中宫。”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从萧应祁的嘴中说出来便如同惊雷乍现,震得满殿的下人都禁不住跪下。

皇帝看着乌泱泱的一众人动作,愈发觉得逢场作戏当真是令人厌烦:“既然如此,便是这刁奴污蔑中宫,实在该死,来人,即刻将他拖出去杖毙,九族连诛。”

几位站在殿外的侍卫应声上前连拉带拽想将他拖下去,他一面喊冤一面流涕,临近被拖出殿门时才石破天惊地喊了一句:

“陛下冤枉,是密函,是从燕史徒身上偷得的密函,里边是名册!”

皇后沉静地回望着皇帝,再度辩白:“妾当真不知情。”

那青衣侍从连滚带爬地挪回殿内,扬声哭诉:“是白夫人将此密函交给小人,让小人务必亲手交给皇后娘娘,还请陛下明鉴,饶了小人的家人。”

皇帝沉声反问:“你前后言辞不一,叫朕如何敢信?”

青衣侍从从怀中掏出信函,恳切道:“今日是我家夫人将燕史徒送入宫中,宫门守卫皆能作证,这封密函就是夫人从她身上取来的,夫人说这封密函上记录的名册万分重要,决计不能被陛下知道。”

皇帝似有若无地瞄了皇后一眼,微微笑了:“是么,竟然害怕被朕知晓?”

皇帝使了一个眼色,让人呈上那封信函,方伸手要揭开封口,却被皇后出声制止:“陛下,此事诡谲,此人又如此行踪不定言语含糊,恐怕是被人蒙蔽受人指使,这信函究竟是不是自燕史徒处得来的另说,若是有人借此机会挑拨明君贤臣,那才当真叫妾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