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1 / 2)

“良药苦口,必须喝完不能剩啊!”关河梦叮嘱完,又回头警告站在一旁的方多病和苏小慵,“不许给他们喂糖,听到没有?”

两人齐刷刷地点头应声。

关河梦仍是信不过,果然在他的威逼之下,搜刮出两袋糖豆来。

他冷哼一声,带着糖豆甩袖而去。

黄梓瑕望着关神医离开的背影,脸色都苦了:“没有糖哪喝得下呀……李小花你怎么喝这么快?”

李莲花面不改色地饮尽,只在末了皱了下眉,他都熬成药罐子了,哪会怕这点苦。

“一口饮下也就苦那么一会儿,而且我这还藏了一颗糖呢。”李莲花捻了颗油纸包裹的小糖豆在她眼前晃晃,“喝了药身体才会好,快喝吧。”

黄梓瑕做了几次深呼吸,闭上眼,一口闷!

苦涩充斥口腔,好在糖豆带来的甜味很快将其驱散。

李莲花摩挲着指腹些许的湿润,方才喂糖时碰到了两瓣唇,触感带点温热,像是微不足道的小火星,放任下去,终会燎原。

他掀了掀眼皮看向对面二人:“你们俩很闲吗?”

方多病原本看着他们一脸欣慰,听到这话迷惑地啊了声。

倒是苏小慵反应极快:“哎呀我差点忘了义兄让我看医书来着,你们好好休息,我得空了再来。”

方多病目送她离开,挠挠头,总觉得自己在这有点多余呢。

“方小宝,你从书肆拉回的那一车江湖日报堆那准备给谁看啊,总不能拿回来自己卖吧?”

方多病一惊:“糟糕!我得赶紧去销毁了!”

说罢转身往外狂奔。

黄梓瑕瞧他那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他真的要当爹了吗,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已经成长很多了,只在亲近的人面前比较孩子气。他这也是担心江湖日报的内容传到京城,有损他在公主心里的形象。”

“就跟你一样咯。”

李莲花目露疑惑:“什么一样?”

“当年你被我爹追了半条街那事啊,你还让笛飞声帮你隐瞒,我都不知道!我以为我爹只是把你赶出去了。”见他别过脸,黄梓瑕凑过去,跟只探头探脑的小兔子似的,几乎要坐到他怀里,“别不好意思呀,这又不丢人!”

“你……你早就醒了?”李莲花无奈扶她坐稳,他想方小宝不愿让公主知道自己大哭一场的事也不是觉得丢人,在心爱的姑娘面前,总要稳重点吧。

“倒也没完全醒,迷迷糊糊听到了。还有笛飞声说的那些事,我原以为当年的你心中只有江湖呢,没想到我也挺重要的嘛。”

何止重要。

李莲花嘴角噙着笑,理了理她颊边的碎发:“你又不是我闲暇时的消遣,你是……”

“我是什么?”

距离贴近,呼吸间清甜的果木香缠绕,明明药味更浓,明明舌根残留的苦还未淡去,竟让他只能感受到她的味道。

他遵从心意,低下头,品尝那香甜的滋味。

黄梓瑕觉得自己好似被他捻在指间把玩的糖豆,剥开糖纸时温柔缠绵,尝到甜蜜时流连辗转,浓情蜜意惹人沉醉。

就是,她也不是真的糖呀,都把她咬疼了。可咬回去他也会疼的,便在快喘不上气的时候轻轻地拽拽他的耳朵。

李莲花终于舍得放开她,姑娘轻声喘息其实听不大真切,但她抬眸嗔视,那双眼雾蒙蒙的,像被欺负狠了,心底尚未平息的欲念再度翻腾而起……

“不许亲了!”黄梓瑕捂住嘴,往后退了点,“你咬我,还把我的糖给吃了!”

他只是情难自禁。

“好,下回我轻一点。”

黄梓瑕才不信他的保证呢,不过姑娘向来好哄,转眼心思便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哎,我听方多病提过几次公主,那公主她怀宝宝多久了?”

李莲花回忆道:“小宝说,生产之时应当在中秋前后。”

“中秋?岂不是只剩两个月了!那方多病还管什么江湖日报啊!我知道他是担忧你的安危,可他既已娶了公主,妻子便是他最该关心之人。女子十月怀胎是很辛苦的,纵然他帮不上忙,陪伴也至关重要!你说是与不是!”

这义正辞严的架势,仿若他敢说出一句不是来,他心心念念的与她的未来也甭想了。

“你说得在理,我回头……我现在就去找小宝!”

……

而方大少爷正苦哈哈地面对自家暗卫,比喝苦药时的黄梓瑕好不了多少。

他本想把那一车江湖日报尽数焚毁的,正巧方家暗卫到了,那便先听完汇报再动手。他出门在外自然挂心妻子,暗卫各个都是他精挑细选严格训练的高手,既能保护公主,也可为他传话。

“昨日就上报给公主了?那我花钱买报的意义何在?你们……唉,都怪我教得太好……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