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盛大的拍卖会，最后只落得草草收场的结果。虽然账面上多了两百多亿进账，但龙掌柜却如鲠在喉。敲下所谓“神品残骸”成功交易的一锤之后，龙掌柜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龙掌柜在自己的椅子里闭目眼神片刻，钟先生迈着稳重的步子走进了龙掌柜的办公室。

“您来了。”龙掌柜依旧谦恭有理，只是语气已经有了些许的不耐心。

“嗯，掌柜的。我觉得您肯定是有些事想问的，所以就自己来了。”

“您坐吧。”龙掌柜冷静地邀请钟老坐下，然后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才开口问道：“今天是什么情况？那批宝贝放入展柜前的状态不是都确认过的吗？”

“是的，我亲自监督了整个过程。晚饭之后我也逐个检查过，完全没有发现异常。”钟老简单回答了龙掌柜的问题，并没有进一步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只因为今天的情况属实过于诡异了，自己的一些刚刚冒出来的想法或是过于荒诞或是过于巧合，都不足以说服别人。

钟老没说，以龙掌柜的灵巧心思也明白钟老的难处。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您有什么猜测吗？”

“这情况实在……平生仅见，恕老夫孤陋寡闻。不过，我们可以询问一下历届拍卖会上有没有出现过类似的状态。我已经问过门内长老了，他们还没有给个确定的回复，或许明天会有回音的。”钟老神情有些落寞。

“今日卖出去的那些宝贝们，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刚刚去看了几件，虽然耗尽了异能，但底子还是在的。难的就是养，那几件真宝，即便用咱们的聚灵符养，也要养两三年才能恢复元气。”

“我已经吩咐人去申请聚灵符了，保证他们满意就是。”龙掌柜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身子稍微后仰躺在了沙发里。

忽然又想起什么事，龙掌柜又起身向钟先生躬身：“今天多亏有您老压阵，这次我诚心谢谢您！”

“呵，您不用客气，江南万货庄出了问题，我们都逃不了干系。老夫也只是做了一些分内的事。今天的意外也是老夫的失误。”

“时间不晚了，您回去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处理。”

钟老起身，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压低了些声音提醒道：“后面的计划是不是先停一下？”

“怎么？”

“您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的意外不是天灾而是……”

“人祸？”龙掌柜不由得吃惊：“会有人有这样的本事吗？”

“老夫闻所未闻，即便是昆仑那些人想要在万货庄耍手段也要留下些痕迹。只是天下异人千万，手段各有诡秘，难说呀。而且我刚刚还查看了盛放宝物的展台，上面的禁制法阵全部失效，但偏偏这些变化又没有引动展厅和拍卖厅的法阵。若是宝贝自身有什么缺陷，或者被施加了什么诅咒也不该如此精准地只破坏了陈列展台的法阵才对。因为展厅的法阵与展台的法阵一脉相承，只要展台的能量稍有波动，展厅的法阵就能感应到才对。除非展台的法阵一开始便让人无效化了。这么快，这么彻底的，实在非人力能为呀……”钟老滔滔不绝地推测着，却是越推测越疑惑。

虽然龙掌柜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但一个年轻人的身影却不自主地出现在了她的大脑里。

“虽然不可能，但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的话，他会是怎样的修为？”

钟老慢慢摸起了下巴：“嗯……实在是想不出这样一个人。你若想听，我倒是可以多说几句。我听师傅说过，天柱宫那位宫主，法通天道，身不在五形，魂不入轮回，或许可以办到。但有如此修为的人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咱们那些东西，如果只是单纯想跟我们万货庄为难的话，直接出手镇压便是，我们也毫无还手之力。至于咱们江南，修为最强的莫过于天梁山那位天尊了吧，但我相信，即便天尊亲自来，也逃不过万货庄的法阵。”

“会是什么偏门法术吗？”

“这里的法阵错综复杂，展台的法阵也各有不同。不是区区一两种法术就能应对的。”钟老断然否定。

依旧毫无头绪。

“今天的事，我会跟刘国瑞继续调查的。您或许应该多多关注后半夜的事，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的话也许能找到什么马脚。”钟老留下一句提醒之后便离开了。

龙掌柜也没有心思再休息。她直接拿出手机连拨了几个电话。

“喂？告诉尚先生，我需要几个跟踪的高手，立刻，马上。”

“电话中的人，明显一愣。不是保护？”

“对，只要跟踪，我要详细信息。”

“谁？”

“不知道，所以今天要多几双机灵的眼睛看着。保护的事可以放松点，只要不出人命就可以。”

“好的，知道了。”话毕，电话干净利索地挂掉了。

拍卖会结束后，姜明礼带着韩湘雪快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