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酒楼的名角们(2 / 3)

主。”

陈三指想了想,笑了:“再看看。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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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桃带着傻财主,来棚子里要了订下的包间,看了一出戏,又出门上茶楼。

她非拉着程稚安吃到了半夜。

冰弦嫌弃得不行。他们公子在京城里可干不出这样的事。谁能得请得动他们家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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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暖,程稚安提了一盏灯,看得城中水道流萤点点。

这一晚,她带着程稚安去驿馆对面的玉门邸店住,她悄悄说着:“放心,是驿官华老爹家的生意,两边都一样,这边屋子更好一些。也不会偷你。”

“我已经让宣阳替我订了院子了。”他含笑。

“公子。”十几位侍卫扮成的伙计押着大车,早就进了包下的院子。

原来他扎营的地方,是一家铺面前的空地,他进德阳城时是以铺面老板小儿子的身份进的。只暗中向军衙递了公文。只有军衙里极少的几个人知道。

虞桃若不是跟着冰弦,又领了机宜司的差事来查他,也不知道是程四小姐的哥哥来了。

如今换了地方住,虞桃一直送到店门大堂,就歉然:

“我就不进去了。我是乐营女乐,如果要揽私活儿做生意也是很有身价的。你不是军里的人,我出营被查到要上下打点要花钱的。”

她介绍着德阳城的行情,“外来的商人,至少也要讨好我一个月,送很多的礼物,我才来你这里唱唱曲、弹弹琴。不过夜的。”

“……”她对这一套倒是门清,但程稚安想,有范宣阳在,她是必定不揽这种生意。

他向玉琴微点头,玉琴笑着:“虞娘子你带些东西回去。我早准备好了。管叫外面都看到。”

虞桃瞅瞅程稚安,他对这一套也门清。

她心里嘀咕,指不定他在京城里有喜欢的女乐?天武军里必定有军籍乐工,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雇来的女乐工。

他瞟瞟她的神色,突然答了一句:“没有。我们若是要用女乐,就从宫教坊司和禁军乐部里借。”

“我没问……”她嘴上否认,心里盘算,不知道禁军里的女乐工月俸有没有二斗米?

程稚安含笑看她一眼:“没有。”她一琢磨这些事,脸上的表情就清清楚楚。

“……?”她不解。

“进禁军乐部,乐器自备,早晚饭军里补贴。大宴大阅前军里出钱做新衣裳。其他就没了。”他慢慢说着,“但乐部教头,全是天下名家大手。”

“……我可以!”她咬着牙,“我不挑的。虽然你们这样抠太离谱了,但我不在乎!”

虞桃含泪,深深地觉得,还是德阳军李将军是个好人。从不克扣乐工的钱。

“你们殿帅是谁?为什么要克扣这点钱。”

“去年是我爹。今年应该是左将军。”

“……”她惊醒。不好,她明明打听了的。她陪笑,“一定是为了军机大事才不得已。”

程稚安大笑着,和虞桃说说笑笑。

她为了弥补嘴欠得罪了殿帅之子,也不等玉琴把东西抱出来,她恭恭敬敬把程稚安又一直送到了里面院子。

程稚安诧异她对这邸店里的路径颇为熟悉,像是经常来的样子。难道她其实背地里接私活儿?

她却脚步一滞,脸色冷淡。

程稚安侧目看到了一圈月色素黄光,范宣阳提着明角灯,立在院门前。

他今日又过来探望程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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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虞桃转身就走。

程稚安一怔,送她的东西也不要了?

她空手离开,别人会觉得程大官人不大方、不好骗。

这时节,他有五分满意,没和她白提禁军乐部里的事。

因为范宣阳避而不提虞桃的事,又因为这女子是机宜司察子,程稚安亦不方便往深里打听,便只能在虞桃这面下功夫。

提醒她,即使他还没答应推荐她,但她若是从别处弄到公文,他也能随时坏她的事。

但他也五分愕然,居然还觉得她绝情了些。

和范宣阳敷衍两句冷冷淡淡不好吗?

明着得罪上官,这可不是好路数,在军里就更不妥。

程稚安还没料到,她早就阴阳怪气,把范宣阳怼到了墙上。得罪人早就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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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了范宣阳一眼,果断转身追上两步,看了看她,叹了口气:“你是把他当靠山?”

“我四岁坐牢,没有他的时间老久了。”她回头笑。

他吃了一惊,四岁入牢,这是什么案子?不可能!四岁的孩子不可能入牢。

他瞬间明白,是冤案!他下意识想细问,又觉得迟疑。

他是想让范宣阳断了与这德阳女乐的这段关系,但还不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