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2 / 3)

骠骑梦我 去舟 1976 字 10个月前

,一边笑语打趣道:“闯闯,过了生辰就是可以议亲的大姑子了,可有心仪之人了?”

殷陈顿时低眉红了脸,手指揉着中衣衣襟处细密的长寿纹绣花,羞涩道:“哎呀阿姊……”

姊妹们笑作一团,继续说着让她脸红的话,“我看伯舅家的侄儿就不错,生得高大,长得也还算俊朗,闯闯可喜欢?”

“要不便是嬢嬢家的儿子,虽生得秀气些,但是脾气好。”

她耳垂红得滴血,佯怒,“阿姊们再说,我真生气啦!”

“诶!你们说的这些,都不合她心意,闯闯喜欢的是乌隆。”小春将最后一点补好,关了妆奁盖子,捂嘴偷笑。

“小春阿姊!”殷陈气怒看向小春。

小春拿过边上的铜镜递给她,“好啦好啦,瞧瞧阿姊给你化的妆可喜欢?”

镜中人眉眼间还未褪去稚气,长眉之下的一双眼睛黑亮,红妆铺满眼廓,拉长了原本眼型,凸显了些许娇媚。鼻梁挺鼻尖翘,朱唇丰润。

除了过于圆润的脸型太过破坏美感,竟真有一个大姑子的样子了。

发髻则挽成现下最时兴的堕马髻,发上插了一根白玉簪,脖颈修长,肤色比白玉更白上几分。

她盯着镜中人,陌生又熟悉的异样自心中升起,颊肉往上堆起,勾起一个极灿烂的笑来,“真好看。”

“那是,这些胭脂可是我花了五枚半两钱买的。不过,闯闯本就生得美,红妆只是陪衬罢了。”小春用玉兰发油抚顺她鬓边散发。

“快快,要穿耳了。”嫂嫂在门外喊道。

“诶,就来。”姊妹们又将她簇拥着到堂屋。

堂屋中备着穿耳的器具,看着时间近了日出,殷川被义妩推到堂屋。

按照南越习俗,本该是母亲给女儿穿耳的,义妩心疼得紧,将重任推给殷川。

右耳被两块冰敷着,殷川将针没入水中,擦干,又放在烛火上燎热。

摆放在小圆盘中的茵陈耳饰样式清新雅致。

她自小便十分期待着穿耳,想像兄姊们一样戴上漂亮的耳饰,抬眸看向父母,郑重点头。

殷川此前从未给人穿过耳,手有些抖。

“阿翁,无事。”殷陈拉拉殷川的衣袖,晶亮的眸子中充满着坚定。

殷川得了女儿安慰,点头开始动作。

义妩转过身去不敢看。

针穿透冻得通红的耳垂,血水还未来得及流出,老练的妇人迅速将银耳饰穿进耳洞。

义妩又端来冰块,给殷陈镇痛。

整个过程,殷陈毫无知觉,一双明眸盯着镜子,只觉得阿翁打的耳饰真好看。

穿耳过后,她换上新衣,义妩将她端详半晌,眼眶有些发热微红,“我的闯闯长大了。”

殷陈心思却早已飞走了,她晃晃义妩的手,黑亮的眼睛盈满希冀和讨好,“阿母,我出去一会儿。”

义妩刮刮她的鼻子,“给你两刻时间,不许将裙子弄脏了,快些回来。”

“知道啦,阿母。”她又对铜镜照照自己的模样,才欢喜出门去。

村子开始热闹起来,殷川被拉去庖室打下手,义妩则与班子的女子们在树下布置着案席,几个半大小孩在村口树下翻花绳。

她提着裙摆抱着一壶酒往后山去,晨露沾湿了她的裙摆和鬓发,少女步伐雀跃如鹿,行到尽头,抬眼见了那个站在前方的男子。

那个,让她坠入深渊的乌隆。

霍去病沉默走在她身边,瞥见她眼眶泛红。

二人一路走出宫门,殷陈眨眼收起眼中湿润,瞧见藁街旁栽种的银杏树叶有些泛黄,“快到八月了。”

霍去病等着她说出下文。

可她的话戛然而止。

——

相较于之前的忙碌,这七月的下旬倒是真的清闲下来了。

殷陈照例在餔食后与霍去病相约小阁中授业,她这个授业先生不算称职,只坐在边上静静听着霍去病吹奏。

其实此曲已经没有再教授的空间了,殷陈一拍手,“郎君出师了。”

霍去病将笛子放下,“这些时日多谢殷姑子尽心教授。”

殷陈被他这话说得有些面热,大言不惭,“不必谢,郎君很有天赋。”

淳于文站在后院入口处,心头闪过一丝异样。

几日后,出门一月的阿大打马进了长安城。

鸾芦见到一个瘦得跟人干似的人在门口,正要给钱打发了去,却见此人径直走了进来。

她正要阻拦,却听此人道:“鸾芦,君侯可在宅中?”

这声音,不是那同她一起长大的苏大是谁?

鸾芦定睛一眼,此人黝黑瘦削的脸颊,竟一下子跟她印象中那个脸颊圆润方方正正的阿大对应不上。

阿大在进城门时便被那城门校尉严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