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沈言决定去之前，何万垠就说过，她有可能得不到结果，不会如她想的坏也不会如她想的好。

李华却是不赞同的，他觉得沈言会受伤。

她沉默的回了文华，又恢复了她的生活，早起，工作，冷静和顾客聊天，处理事宜，晚间应酬，她越来越疲于回复消息，朋友的，顾客的，家人的，他的。

她听见微信声音就浑身难受但又一定会看。

不知道这样断断续续到哪一天，她下定决心和他断了联系，在某一句简短的对话之后，她删除掉了两人的对话框，她知道，她不找他，不拓展两人对话，以他被动的性子，是不会找自己的。

在这个决定后，她彻底恢复了和他重联之前的状态。

她心里偶尔感到无尽的空虚无力的时候，甚至连和夏秋出去消遣都没有力气。

她躲在地下室，躲在车里，一边喝喝酒，一边看看书或者电影。她把她小时候看了哭的乱七八糟的电影翻出来都看了一遍，心里闷，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可她做好准备断了，老天爷却不放过她。

十一月二十一日，那天早上在店里刚送走顾客，她和嫂子说话时手机微微震动，她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拿过来一看，是他。

她手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压住了心底微微泛起的涟漪，点开信息，一片空白的对话框，最上面有简短的两个字。

【地址。】

她大脑一片空白，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他回复的很快【给你寄橙子。】

她坐在收银台后面，盯着手机一动不动，橙子，什么橙子？她在记忆里搜索着，很快，便想起那天，她连夜开车去找他的第二天，见到了他。

盖了一层布的记忆被掀开，清晰的暴露在眼前，她甚至记得那天的阳光是明媚又柔和的。

他说过段时间橙子到季了也好吃，她随口撒娇说她要吃。

为什么记得呢？为什么在她已经准备放弃的时候记得呢？

她像是为了寻求什么答案，问阿垠，问李华，问他们有没有收到橙子。

他们都没有。

不是兄弟吗？为什么只给她一个寄？

只是兄弟吗？为什么要记得她随口说的玩笑话！

她拿不定主意了，她问夏秋，夏秋说他就是个渣男，她问李华，李华也说他就是个渣男。

她问阿垠，阿垠也说他就是个渣男。

但阿垠说：“沈队长，我觉得你可以再试一试，他真的对你不一样。当年不是没有女生追他，从外地追到颐城，他和我们在开黑时接了电话去找那个女生，我们都以为他估计会和女生开房就不回来了，谁知道他把人家送到酒店回来跟我们继续开黑，连着开了两天，电话都没接一个。”

“还有，他芷江家的地址我们谁都不知道，你突然去，他放下工作陪你，真的是我意料之外的。”

再试一试，说好的过年，再试一试就试一试！

大概还没到黄河，她还不想死心，大概难得疯狂一场，她还不想结束，她有时候觉得，成也好，不成也好，快乐也好，痛苦也好，那种感觉，像是人，是活着。

她给了地址，并拜托阿垠有时间，拉着他一块来文华。她以为会很难。

看好他们两个的阿垠，在周末调休，问文小满要不要去文华找沈言玩，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的，他答应的很快，下个周末来。

然后她们恢复了暧昧的状态，他在她应酬的时候陪她玩海龟汤，她换了玩法，她说她心里想一个东西，人物事，他可以问，然后来猜，她说是不是。

他说好。

他问【是人吗？】

她说【是。】

他说【是我吗？】

她笑着回【是。】然后气急败坏的说【不行，换一个，这个不算。】

他说【物吗？】

她说【是。】

他说【两个气球？】

沈言否定，他说【糖葫芦？】

沈言也否定，他说【掌中宝？】

沈言也否定，他说【不行，太宽泛了，你给个范围。】

沈言想了想，说【我车里有。】

他立刻猜到【白玫瑰花？】

沈言笑了笑，说【你怎么猜到的。】

他说【你太容易猜了。】

沈言心里想，是她自己，想让他猜中而已。他问【你很喜欢白玫瑰？】

沈言【是。】

他回【懂了。】

沈言看着消息，笑着回【懂什么了？你要送我吗？】

他说【好。】

她看着那个好字，在喧嚣的酒局里，竟然觉得无比的安静，笑着说【那你要多送几支。】

他说【还有要求？】

沈言【玫瑰花一支才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