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路之遥站起身,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盯着她。

“胡白白,他认错了,他尸体旁有认罪书。”

“认罪书。”胡白白呢喃:“是的,有认罪书,他认错了。”

路之遥眯起眼睛,肯定道:“你早就知道。”

陈一放下二郎腿,眼神凌厉。

胡白白慌忙否认:“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路之遥将她按到座椅上:“你梦到了,在梦里你把他绑起来,让他像个牲口一样跪在你面前。”

路之遥蹲下:“你说‘想活着吗?求我啊。’所以他哭着求你,说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胡白白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她像是被定在原地,呆呆的听着路之遥描述。

“在他痛哭流涕的时候,你拿起手中的刀,一刀割开他的咽喉,温热的血溅到你的脸上。”

路之遥轻声道:“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你就站在他面前,看着鲜红的血流下来,一点一点流到地上。”

“别说了!”胡白白像是被激活一般,双手抱头。

“我没有杀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对不起,对不起。”

路之遥打断她:“你没有错,这只是个梦而已。”

胡白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这只是梦。”

“现在,告诉我,梦里拿刀的那只手是什么样的。”

“手?”胡白白抬起头,垂下眼皮回忆:“好像涂了红色的指甲油。”

路之遥追问:“手指呢?”

胡白白紧闭双眼,抱着头:“对不起,我想不出来,对不起。”

“没关系。”

路之遥轻抚她的眉眼:“没关系的,你只是做了梦。”

“可是,这个梦不好。”

路之遥笑道:“对啊,不好。但之前那个男人也让你做噩梦了,这次的梦,算是负负得正,相互抵消了。”

路之遥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吃了这个糖,以后就只做甜甜的梦了。”

胡白白放下捂住耳朵的手,小声道:“这是哄小孩子的。”

路之遥笑出了声:“对呀,可它现在是你的专属糖果。”

胡白白伸出手,放在她手上。

“姐姐,我真的,没做错吗?”

幼崽不安的盯着她的手,像是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就会破碎般,惴惴不安的,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胡白白,你没有错。反抗没错,报警没错,恨他没错,做梦更没错。”

路之遥握住她的手:“胡白白,你很勇敢,是我见过第二勇敢的小孩子。”

胡白白抬起头,好奇道:“第一是谁?”

路之遥眨眨眼:“当然是我自己啦。”

胡白白破涕为笑:“嗯!姐姐是最棒的。”

看着她们俩旁若无人的聊天吹捧,陈一觉得自己应该在门外,不应该坐在沙发。

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陈一递给胡白白一张纸巾。

她接过,迟疑一下:“谢谢,哥哥你也很厉害。”

陈一又觉得自己被当成小孩子哄了,但是他没证据。

路之遥看向他:“师兄。”

陈一点点头,站起来:“那我们先走了。”

路之遥也站起身:“有事跟我联系,拜拜。”

胡白白将他们送到了门口,挥手跟他们告别。

“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们来过的。”

陈一听后闭上眼睛,抿起嘴。

路之遥笑的更灿烂了:“没关系,我们事可以跟别人说。”

胡白白懵懂的点点头,路之遥才走进电梯。

陈一和路之遥坐电梯下楼到停车场,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

陈一启动车辆,驶出小区。

“路副队好像有很多秘密啊。”

陈一瞥了她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她。

“我还以为路副队身上,只有那一个秘密,不知道还有多少?”

路之遥侧头看向窗外:“师兄不也有很多事瞒着我吗?比如,别告诉其他人妖管局的人来过?”

陈一理所当然道:“你之前不是听到,我让白茸茸他们来走访。”

路之遥暗自翻白眼,心道:说的好像你们没背着我,在群聊里聊案件一样。

“我们都没有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线索告诉彼此,也算是抵消了吧?”

陈一乐了:“是我的问题。”

路之遥转回头:“我们在调查前三起案件的时候,发现被杀者之前都曾有过犯罪行为。”

“而那些被他们伤害过的人,都曾梦到他们的被杀害的过程。”

“这也是我确定人妖共犯的理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