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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他这个前提让应隐忍俊不禁。她噗地一笑,柔和了彼此间那种生涩的像上了锈的紧张氛围。

笑了一会,应隐抬起眼,沉静地望着江录繁:“给我点时间,我想一想。”

她想,她这个回答可真是太不厚道了。明明是她先招惹的好学生,现在他表白,她反而拿乔。

“当然不能谈恋爱。”应帆正在切黄瓜做冷泡茶,听了她的话,半嗔半怒白她一眼:“你想什么呢?才几岁?正是要紧的时候,哪有空约会。”

“你看不上他。”应隐拆穿她。

“没有的事。”应帆冷酷地答。

“你觉得他家里不是做生意的,没有两百万的奔驰S和专属司机车接车送。”应隐脾气反而上来。

“妈妈没你想的那么势利眼。”

“现在我出名了,你更觉得要待价而沽。”应隐自顾自地讲下去。

“那你要是愿意随随便便找个同学就将就了,我也只能说你傻。”

“什么叫将就?他明明很优秀!”

“好啊,妈妈也觉得他很优秀,家庭也好,我们高攀也高攀不起的,但是你们怎么交往?你马上进组,他来陪你?将来他上大学,你拍戏拍广告,他用多少钱,你用多少钱?你觉得他可以接受?全中国会有多少男人喜欢你,他能不吃醋?你成年了,公司要你去应酬,这酒局那宴会的,他会不会介意?你跟别人拍吻戏拍亲密戏——”

应帆不说了。

应隐也不说了。

缓了会儿,应帆说:“囡囡,他太年轻,自己都还在跟世界的激烈对抗中,又怎么陪你承受你那一份?会伤到你的。要是你是个普通人,也就算了……”她叹了口气。

应隐拿掌根抹眼,一双眼眶红红的,嘟囔地说:“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你又知道他了?他虽然年轻,但未必幼稚。”

应帆切好了黄瓜装盘,学着应隐那样挨柜门坐下,递给她一片,说:“你别为了跟我赌气而跟人家搞地下恋,知道吗?我看出你喜欢他,所以才放任他给你补习。有这么段回忆也就够了。”

应帆又一次帮她做了决定。

应隐并不总是听从应帆的决定的。她有自己的主见,从报名泳装走秀到出道,都是自己的注意。唯有她懦弱时,才格外需要应帆的现实大道理。

她拨电话给江录繁,沉默着没有先开口。

江录繁说:“我知道了。”

应隐伏在栏杆上,眺望着城市街灯,跟他说:“我马上就要进组了,这次演的是一个古装片,我演一个复仇的大小姐,又要要饭,又要练功,被男主角捡回去……”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反而比之前话多。江录繁听着,应声如普通朋友——当然,比普通朋友话少一点。到最后,该挂电话了,他问:“你之前是喜欢我的,是么。”

“荟芸告诉你的吗?”应隐半是哭半是笑,“就知道她不靠谱。”

江录繁在电话那端笑了笑:“是她告诉我的。”

他想,他应该在那天就跟她表白的,穿过走廊,走到她的教室门口,而不是在她已经不喜欢他的今天。虽然早就有了预感,但他一直没想通,为什么在两人有了单独相处之后,她的目光反而不再为他停留。难道是他乏善可陈,越是亲近,越是暴露无趣吗?这样的自省自卑让天之骄子也坐立难安。

但他注定不会得到答案了,无论在哪一片时空。

“谢谢你喜欢过我。”江录繁说:“祝你……星途璀璨。”

进组快一个月时,应隐听说了江录繁决定出国的消息。没有人意外,原来他早就拿到了麻省的offer。“那是MIT哎,要是有一秒的迟疑,都是对MIT的不尊重,不是吗?”同学们都这么说。

应隐想发讯息恭喜他,又觉得这是一种打扰,最后还是作罢。

再后来,同学们都上了大一时,《漂花》上映了。

这部都灵电影节的最佳国际竞赛长片,并没有掀起很大的观影热潮,因为许多镜头因审查而被剪掉,情节上倒没什么,对氛围的伤害却很要命。紧接着,号称是无删减的盗版资源开始流窜于电驴和迅雷,并被冠上耸人听闻的标题:《即将被禁!漂花一刀未剪国际版应隐大尺度不伦恋》

《漂花》并没有要被禁的消息,它虽然有些尺度,但跟那些确实被禁的片子同日而语,倒还挺冤枉的。

辰野的新人应隐,终于真的红了。

有人说,她是天生的美神,是天生的电影缪斯。

有人说,是祖师爷追着她喂饭吃。

有人说,辰野挖到宝了。

有人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