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身上感受过。

想比起方眠的疑惑，站在她肩头的苍舜，压下那股莫名其妙的杀意，眼睛里则是闪过一丝探究。

眼前的秦有不像是被夺舍了，但是气势显然攀升了不止一截，且秦有给他的感觉也已经不像同一个人。

难不成是双重性情？

苍舜感受着体内积攒的灵力，思索着等下救下这个凡人概率有多大。

方眠知道自己能走到这里，全仰仗秦有的保护，毫不犹豫，她选择了站在秦有的身边。

白元宝和容湛也默不作声，犹豫了一下，跟着站到秦有身旁。

只有一直在这边的云北，看着两边的阵势，脸上泛起来为难和挣扎，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他只深深看了一眼方眠，就回到兽宗弟子那边。

战斗一触即发！

轰隆！

咔！咔咔……

山洞此时却突然一阵晃动，仿若地动山摇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上来。

洞壁开始分崩瓦解，灰石尘土溅起一地。

方眠连忙闭上眼睛，却不小心踩到掉下来的碎石，直接摔倒，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头，好在被白元宝一把抱住。

就在这时，整个山洞顶像是被什么切割一般，霎时天光大盛，外面的光照进来。

整个悬崖竟然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掀翻了一般，整个山洞露了出来。

在场人脸色大变。

方眠睁开眼一看，顿时心惊肉跳。

落在头上的庞大的阴影，赫然是一只巨大的没有血肉的森白骨爪，提着被掀翻的山峰，随意地扔到一旁，山峰落地，巨大的轰鸣声带起满天尘土。

尘土散去，那个森白骨爪的主人的真面目显露在眼前。

竟是一具庞大的，蜿蜒几百里的无头龙骨！

龙骨下的五爪清晰可见，上面映照的细小伤痕无数。

方眠瞬间想起了应龙城外的那个头骨。

难道这就是那条应龙另外的骨头？

那龙骨看上去坚不可摧，哪怕是没了血肉，一爪子下来，这里的人都得死。

“快走！”兽宗的弟子纷纷御剑逃跑，云北离开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方眠，却没有说什么。

秦有用刀拦住了要御剑离开的白元宝和容湛，带着他们后退了几步。

“秦道友，我们要赶快离开！”白元宝着急喊道！

“死不了，不要动！”秦有呵斥道，释放出威压将白元宝和容湛镇压在原地。

几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庞大的龙骨缠住山，骨爪慢慢放到这几乎已经只剩一个平台的山洞。

然后……

那骨爪磨起指甲……

不对，磨起了指骨……

骨头和石头碰撞刮擦的声音，呲呲响。

就像石磨在磨豆子一样。

很快，那龙骨另一只骨爪随手抽起山下的一棵小树，只是不知怎么的，抽树的时候似乎没握紧，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只见它用小树对着那磨好的骨爪就是一扫。

就仿佛它知道磨完指甲还要擦一擦灰一样。

离得近了，方眠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龙骨爪上，指骨上沾染着很多已经结成硬壳的泥块，有些还带着血迹，看着很脏。

看着这残缺的龙骨，方眠没有半分惧怕。

想着，她猛地上前一步。

“小师妹，你要做什么！？”白元宝喊完，容湛伸手拦住方眠。

方眠执拗要向前：“它爪子很脏，我想去给它清理一下。”

“这怎么能行呢！它一根手指都能把你压死。”

白元宝不知道为什么方眠会生出那么奇怪的想法，但她想方设法想要阻拦。

容湛也开口：“危险，别去。”

方眠看着那具龙骨换上另一只爪子，接着磨，上面同样是血迹斑斑，甚至少了几节骨头。

“别磨了！”方眠大声喊道，泪水滑过脸庞，竟一把推开容湛跌跌撞撞就向着龙骨跑了过去。

那龙骨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了头骨，看不见也听不到，只是一个劲儿地磨着，对周围的一切毫无感知。

雪白的骨粉簌簌落下，像雪一般染白了山洞。

“小师妹！”

白元宝被秦有伸手拦住，紧接着秦有竟然拿起刀背，趁容湛回头的时候，用力将容湛拍晕在地上。

“你干什……”白元宝的质问还没有说出口，就同样被砸晕了。

秦有死死地看着前面的身影。

那骨头磨石头的声音把方眠的耳朵震得刺痛无比，走路摇晃着走不稳。

连带着她的头也开始痛了起来。

一路的跌跌撞撞，方眠终于艰难地来到那龙爪前，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残缺指骨和斑驳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