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不知(1 / 3)

“如果她死了,怎么办?”母亲竟为了她做这样道德败坏,丧尽天良之事,她当如何自处?

顾太妃却不以为然,“只恨当年她福大命大,在床上昏迷了几日,还是被抢救回来了。不然,如今当皇帝的就是你了。”

当皇帝,宜思从没有想过。

就算没有皇姐,父皇就会把皇位传给她了吗?何况她对朝堂之事一概不知,也不感兴趣。

顾太妃又继续道:“你看,如今,到了你的婚事,她也不肯帮你。她不就是怕你嫁得好,怕你过得幸福吗?她们母女都是一个样,表面上装得温柔贤淑,实际上却是满肚子坏水。”

皇姐真的像母后说的那样吗?宜思犹豫了,“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自古以来都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你若不争,便只能任人宰割。就像你想嫁给陈敬映,只能去求她,可若是——”

顾太妃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你自己当了皇帝就不一样了,九五至尊,大权在握,全天下都是你的,到时让谁娶你,谁敢不娶你。”

当了皇帝,陈敬映就会娶她了?

宜思的脑海里回荡着这句话。

“可是——”宜思还在怀疑。

顾太妃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同为你父皇的女儿,她当得了皇上,你为何当不了?凭什么她坐拥天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你呢,不过是想嫁一知心之人,却苦苦挣扎,求而不得?”

这番话似乎是说进宜思的心里了,她不知何时停止了哭泣,认真听着。

“母妃,这可是一条欺君犯上的不归路啊。”

她活了十七年就没有过这样离经叛道的时候。

顾太妃不在乎地道:“你母妃早就没有选择了,这条路我们不成功便成仁,现在想退也来不及了。为了你后半生的幸福,母妃一定会拼尽全力。”

听着母亲在一旁说的这些话,宜思渐渐有了主意。母亲做的这些事,若是他日东窗事发,她也必定脱不了关系,既然如此,她何不助母亲一臂之力。若是成功,她就可以和陈敬映在一起了。

她握紧了拳头,暗暗下定决心,皇姐,只能对不起你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在母亲和你之间,我只能选择母亲。

“好。”她道。

~

第二日,陈敬映便带着士兵开拔北上。

昌宁和众臣一起在城门口送行。

六月底的天气,一大早太阳已经升得老高,阳光普照,一方方红色旌旗在空中随风飘摇,旗帜上的银色“荣”字反射着金光。

士兵整齐地列阵,他们个个负坚执锐,傲然而立。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芒,一如他们脸上坚毅的表情。

昌宁站在士兵列队前,她身后是送行的队伍。绣着五爪金龙的华盖在疾风中不断变化姿态。

缕缕阳光偷偷在风的间隙跑到昌宁的身上,映在她光滑的小脸上,更显得她的皮肤白嫩细腻,流光溢彩。她站在那里,岿然不动,脸上沉着冷静,身上萦绕着一股胸有成竹的气魄。

桂花立于昌宁身侧,她看着皇上,觉得这一刻的皇上有些陌生,王者气度惹人侧目,整个人看上去又美又坚定,耀眼得夺人心魄。

侍女端着托盘立于一旁,昌宁亲手斟上一杯酒递给陈敬映,“此去千里,万望爱卿保重。”

陈敬映郑重接过,“多谢皇上。”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昌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北疆的安危,朕就托付给你了。”

陈敬映抱拳,坚定说道:“微臣定竭尽全力,不负皇上重托。”

昌宁点了点头。

陈敬映又走到颜为面前,饮了一杯酒,他看着颜为,一如当初在兴州跟他告别时的那样,说道:“兄长,保重。”

风吹过颜为的发梢,阳光染上他的脸庞。他立在那里,眉眼坚毅,目光沉静,道:“你且安心去迎战,家中事务不必担心,我定好好照料。”

陈敬映心头一暖,安心不少,不禁会心一笑,“多谢兄长。”

“战场上切记小心。把握时机,莫要轻敌。”

“好。”

告别众臣和昌宁,陈敬映翻身上马,马蹄声哒哒带着一股豪气奔赴行程,大军随之启程跟上。

越走越远,陈敬映悄悄回了头,城墙越来越小,城墙下的人也渐渐模糊,看不清人脸,却不知她此刻却在哪里。

他垂下眼眸,回过头,勒紧缰绳,向前方奔去。

~

罗之鹤自从两天前得知陈敬映北上的消息后,就一直闭门不出,她只是坐在窗前,面对着园中的桃树,抚着昔日跟陈敬映在一起时所弹奏的琴曲,一遍又一遍。

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他们初识的春天,他在桃花树下舞剑,那天天气是那么明媚,而他们还那么年少;认识以后,他教她在城外的草地上骑马、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