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繁复的窗帘间隙,透出无边的夜色,隐隐可见各色霓虹灯组成的星海。

但夜色深重,那些灯火更像是可怜的蛾子,前仆后继地跳入那片夜色,寻找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火光。

可太阳躲在乌云后。

雾野萘礼身上盖着白色的薄被子,懒懒散散地趴在男友的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对方顺滑、富有光泽的银色长发。

就在她试图把长发编成麻花辫的时候,琴酒制止了她,他眯着眼睛,鲨鱼般的牙齿咬着嘴里的烟,烟头翘起,琴酒一手从一旁拿起打火机,“吧嗒”一声,白烟腾起,另一只手则放到雾野萘礼的脖颈上,不轻不重地捏着。

雾野萘礼半眯着眼,浓密的眼睫毛遮住流淌着倦怠的眼眸,虚虚盖在她的白色被子将她瞬间绷紧的躯体笼住,终究是不喜欢被人捏住薄弱点。雾野萘礼单手撑在他腿边,抬起上半身,

“这算事.后烟吗?”她问。

琴酒的手顺势搭在她的腰间,被子从肩膀滑落,露出遍布疤痕的白皙脊背,雾野萘礼浑不在意地探身,红润饱满的嘴唇贴近琴酒嘴角,一触即离,头微侧,她从琴酒嘴里叼走那支烟。

“我不想和你打架,别再动我的后颈。”雾野萘礼不自觉皱起眉毛,“没有之前的好…有点呛人。”

琴酒抬眸瞥了雾野萘礼一眼,轻笑一声,一手从雾野萘礼嘴里强硬地把烟拿出来掐灭,一手移到她的后脑,压下。

雾野萘礼用手支在墙上,闭上眼睛,和琴酒交换了一个含着烟味的吻,潮湿燥热的气温腾升,两人的手在彼此纠缠的长发中时隐时现。

“叮铃一声”琴酒的手机响了起来,紧接着响起的是七个孩子的旋律。

琴酒最后咬了雾野萘礼的嘴唇一下,把她按在怀里,伸手去拿手机。雾野萘礼追过去,赶在琴酒拿到手机之前咬了回去。

低笑着,过长的刘海挡住琴酒的眼神,看不出喜怒,他翻开手机盖,莹莹的屏幕光映在他刀削般凌厉凶狠的脸上。

看着男友的脸在手机光下变得晦暗不明,雾野萘礼微微侧身按开床头灯,又从抽屉里拿出盒女士香烟,抽出一根,含在嘴里,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琴酒的打火机。

“又临时有事情吗?”声音含糊不清。

雾野萘礼的男友,同时也是上司的琴酒,瞥了她一眼,勾起了一个含着血腥气的笑容,“你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算什么吗?”

“查岗?”雾野萘礼笑着说。

“有任务,和Vermouth”

Vermouth,和那位Boss关系最亲近的人。

“看来雾野萘礼又要一个人住在这个公寓了。”雾野萘礼闭上眼瘫在琴酒身上,想了想,转了个身,把手交叉搭在琴酒的肩膀上,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萘礼会很孤单的,阿阵。”

“我这里还有几个没处理的暗杀任务。”琴酒按了按手机,“发给你了。”

雾野萘礼露出死鱼眼,从枕头下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那几条最新的未读消息,眼不见心不烦地又合上手机。

“你故意的?”琴酒看向雾野萘礼。

“最近只有Vermouth的任务快收尾了不是吗?”雾野萘礼听着从琴酒唇间溢出的轻笑,撒娇似地掐了一把他的腰——fine,没掐动。

“仅此一次,不要去探究别人的任务。”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

“现在我又不会和Vermouth发生什么。”琴酒伸手搂过雾野萘礼的腰又把雾野萘礼圈回怀里,头埋在雾野萘礼的颈间低声说着。

“我不会因为没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跟你算账的。”雾野萘礼嘟囔着,“但偶尔提一提是情趣啦情趣。”

雾野萘礼突然想起来自己前任男朋友,黑衣组织的干部预备役,大河田中的消息了,带着明显的笑意,她不紧不慢地问道,“大河田中…我好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名字了。”

琴酒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热气扑在雾野萘礼敏感的耳朵上,“说他干什么?”

“只是突然想起来了。”雾野萘礼挑了挑眉,玩着琴酒的手指,“你在吃醋吗?”

“他死了,我下的手。”琴酒没有回答雾野萘礼的疑问,只是用平淡而冷酷的声音说道,“以为组织是什么来去自如的观光景点吗?”

“他害怕了。”雾野萘礼笃定道,“嘛,倒也不意外,本来就是一个想钱想疯了的胆小的人。”

“真不知道你当时怎么看上他的。”琴酒声音难掩不屑地点评道,“或许我知道你那段时间射击分数下降的原因了。”

不就是暗示她视力变差了吗?还用这么拐弯抹角的。雾野萘礼撇了撇嘴,直接道,“可能是因为他那张脸…唔,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技术还算不——!”

话还没说完,雾野萘礼的脸就被琴酒强硬地扳向他,嘴唇又一次被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