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请了钟点工。

学校里虽然有认识的人，但大部分时间，陈辰都是独来独往。高中里走读的人少，大多数都是住宿的。

陈辰每天放学后都在外面吃饭写作业，然后顺着河边散步，在人群里感受着热闹。一直晃悠到九点时，妈妈马上要打固定电话来时，她才匆匆忙忙回家，鼓起勇气踏进那个清冷的屋子。

周延的出现，就像是一个孤独飞行的鹰隼找到了同伴。陈辰需要同伴，但又不好开口。周延会悄悄翘掉晚自习，主动说有问题要请教她。

他们会去各式各样的餐厅，比赛着写试卷的时间，互相请教问题，吐糟或者夸奖老师。

周延每次都会送陈辰到楼下，然后默默等到屋里亮灯，陈辰站在窗边朝他挥手，他才笑着离开。

陈辰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依依不舍地去接妈妈的电话。

后来陈辰在书上看过这么一个说法：早恋不一定会影响学习，在心理缺乏认同的青春期，恋爱恰好起到了心理陪伴的作用，反而有利于学习。

这个说法不一定有道理，但当时周延的陪伴，确实治愈了在孤独中挣扎的陈辰，让她忘记了家庭里的污秽。

而平日冷清冷性的周延，只要他想，就能让人爱上他。

他会耐心听陈辰诉说家庭琐事，记得她吃穿上的喜好，陪她看不敢看的恐怖片，替她分析月考试卷，帮她写不想要写的作业，甚至能包容她偶尔神经质的要求，比如在傍晚奔至海边看落日，又或者在地上人行道听流浪歌手唱一整夜的歌。

相册里全都是那时候的回忆，就算是相纸已经泛黄，但那个时候的快乐与满足扔清晰可辨。

在学校里他们中规中矩地做同学，唯一亲密的时光是在课间操结束后，他们一前一后回教室。

周延会在人群中悄悄地向后伸手，轻轻地把陈辰的小拇指勾着，陈辰的脸泛起红晕，心怦怦地跳，很担心被周围人瞧见，但又舍不得放开。

他很少说爱或者喜欢的字眼，却每个动作都含情脉脉。

陈辰揣着那本相册起身，走向放在客厅里的钢琴。

黑白的琴键已历经岁月的洗礼，按下去仍是动听的音符。

陈辰把相册放在乐谱架上，弹起了那首熟悉的《月光奏鸣曲》。

传说中这首曲子是贝多芬为一个偶然遇见的盲女所写，希冀让她可以看见皎洁的月光。

她第一次听说时只觉得有趣，现在的她，却格外想再看见，那时他们一同看过的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