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以为你醒来会尖叫，会大哭，会后悔自己不该玩扮警察过家家的把戏。这么冷静克制，你可能真的是个当警察的好苗子呢。可惜了。”

“可惜什么？”岳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很冷是不是？其实这里楼上有地暖，你看我是不是一点都没觉得冷？”邢顾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手指顺着她的肩膀一直游走到手腕上。“你觉得冷，是因为你一直在失血。手腕是不是有点痛？我帮你割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你看，是不是很漂亮？啊，我忘记了，你看不到。”他从地上的另一个包里拿出一块毛巾，在岳棠的手腕轻轻擦拭，她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禁尖叫出声。

“有点疼，不好意思哦，我在毛巾里浸了柠/檬/酸/钠【注：柠檬酸钠可以防止血凝】，你这伤口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咯。”邢顾明把沾满鲜血的毛巾翻了个面，又来替岳棠擦脸。“刚才出去了一趟，怕你乱叫乱嚷，不好意思哦，胶质留在脸上可对皮肤不好。”

岳棠扭头避开邢顾明的擦拭，咬牙道：“你也太小心了。用布条绑住我，还怕胶带纸在我脸上残留，又割我的手腕，你是想杀了我之后伪装成我自杀？因此不能留下外力的绑架痕迹。”

她心底燃起一丝小小的希望：邢顾明怕自己在他不在的时候醒来大叫大嚷，那么意味着她所在的地方可能人烟稀少，她目前在掌控中求救自然是无望，但如果长时间求救自己是有可能引起注意的！如果找理由把邢顾明再引开一次……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白费力气了。”邢顾明捏着她的下巴把她扳回来，“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现在就在我婚房的地下室里，这个小区入住率很低，一个单元也就一两户人家。你别想着有什么求救机会了，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他细细簌簌地又从包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闲话时间结束，咱们来聊点正事吧。你是怎么发现李烟黎死了？”

“因为我看见了她的鬼魂。”岳棠冷冷道。

邢顾明哈哈大笑：“你可真有意思。”他往前探了探，“你知道吗，其实你和李烟黎还有点像呢，老是一副故作深沉和成熟的样子，其实内心里根本就是个傻了吧唧的小女孩。当初我可被她迷住了呢。”

“既然被她迷住了，为什么要杀了她？”岳棠感觉身上越来越冷，“你移情别恋了？”

“因为她不听话。”邢顾明一歪头，“你也一样。”

电流的噼啪声响起，邢顾明忽然动作，岳棠只觉得左半边身体仿佛撕裂般的疼痛，忍不住放声尖叫。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邢顾明停了下来，他放下手上的电/击/枪，拿起毛巾擦了擦岳棠额头上的冷汗。“ 听话，回答我的问题，这样你就能痛痛快快睡一觉了。你是怎么发现李烟黎死了？又是怎么发现西山居的？”

岳棠抖了抖嘴唇，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西山居，我现在就住在那里。你在那里杀了李烟黎，对不对？她其实从来没有离开，她一直都在那里，等着你呢。”

电流声再度响起，岳棠恍惚间闻到了烤肉的气味，她知道那是自己的伤口被烧焦的味道。

邢顾明停手看她，皱起眉头来，“我说，你没有必要吧？李烟黎身边的人我一清二楚，她可从来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为了她受这种罪？”

岳棠努力让自己因为疼痛而抽搐战栗的身体平复下来。她睁大眼睛望着邢顾明，低声道：“你好几年没见到她了，是不是？我见过，我今天早上还看到她呢。她身上都是伤口，喉咙破了好大一个洞，整个下巴都是烧伤的痕迹……是你干的吧？你们应该见一面的，可惜你看不到。我见到了那样的她……就没办法让你这样逍遥又体面的继续活下去。”

邢顾明终于不笑了。他看向岳棠的眼神变得恐怖起来，声音也不自主地提高了：“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她喝了盐酸，哈哈哈，蠢东西，以为自己能跑出去，我帮她一劳永逸地解决了……你怎么知道的？我把她处理掉了，藏在了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你怎么知道的！”

岳棠虚弱地笑起来：“邢教授，我看你好像是个科学家，害人的知识倒是学习得很丰富，有没有想过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啊？酆都阎罗，赏善罚恶……哪怕活着的时候逃过了，死了你也逃不脱！”

邢顾明一下站了起来，带翻了背后的椅子。他似乎被惊呆了，在阴影里陷入了沉思。岳棠好容易喘过一口气来，正想着自己的封建迷信胡说八道是不是真的有震慑作用，邢顾明却忽然转过身来，握住了岳棠的手。

岳棠：……卧槽，玩脱了。

邢顾明又桀桀笑起来，手起刀落，把岳棠手腕上的口子一拉，割破了腕动脉。鲜血如泉般涌出，他伸手抚摸岳棠的脸：“我想了下，问你那么多问题也没用。既然你能看到烟黎，就请你跟她说一声，我过得挺好，还送了个朋友去陪她呢。”

不用他提醒，岳棠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失。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越来越黑暗，意识几乎消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