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丝忒？！”在青年克制不住唤出声的时候，阿斯特丽德脑海内的系统发出一声轻响。

“滴——监测到好感度达标，金手指开启进度100%，请宿主稍后在界面查收。”

她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深了几分，但还是迅速收敛，对着克拉克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与矜持的微笑。

“克拉克，好久不见。”

“我……”这个来自氪星的大男孩还想说什么，目光瞟到了一旁的两名同事，意识到了现在是工作的场合，只能把千言万语堵在口边，规规矩矩地坐到了阿斯特丽德对面。

“你们认识？”露易丝好奇发问。

“嗯……”克拉克心头思绪纷乱，“对，阿丝忒是我女……”

“我们以前是邻居。”

阿斯特丽德迅速打断了男人即将冒出口的女朋友，露出礼貌的微笑，数年过去，她的容颜愈发妍丽，只是肤色依然是不健康的苍白，看上去疏离而难以接近。

家教良好的大小姐，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在乡下田野间的日子，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没有咧开嘴的大笑，没有随性的举止，她冷静得仿佛过去那些岁月只是克拉克一个人的臆想与幻觉。

克拉克难以忍受地攥紧了拳头，目光定定地看着阿斯特丽德，后者微微垂眼，避开了目光。

露易丝察觉到了克拉克的异常，刚要开口，发现克拉克就已经迅速调整好了状态，开始采访。

“请问女士您是在什么时候察觉到异常的？”

阿斯特丽德抬眼，“我是在货架旁边挑选薯片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回头看发现不对劲的。”

“等我反应过来以后，那个人已经开始暴走开木仓鲨人了。”

“我蹲下来躲到了货架旁边才幸免于难。”

克拉克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居然没有察觉到阿斯特丽德正在经历危险。

事实上，这都是系统刻意为之。

在阿斯特丽德跳跃的时间内，系统会淡化这具身体和周围所有人的联系而不被察觉，在遇到暴/力事件的前不久，这具身体还在疗养院呆着呢。

“那您看到嫌犯的脸了吗？”克拉克压下情绪问道。

“那个人有棕色头发，是个白人男性，感觉比我高半个头……”

“穿着黑色卫衣和黑色裤子，鞋子我没注意，别的我也想不起来了。”

“谢谢。”

克拉克随即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就结束了采访，看上去面色如常，直到露易丝和别的记者先行离开，留下他送阿斯特丽德。

“我很想你，阿丝忒。”克拉克没有多想，拉住了阿斯特丽德的手，“这么多年……你一个消息都没有，我、你……”

“你过得好吗？”他问。

神情黯淡的模样好像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然而见到了还是会摇着尾巴露出高兴的模样凑上来。

一如既往地好哄。

阿斯特丽德这样想。

“不太好，”她的目光状若无意地扫过了桌脚旁不知道是谁落下的一根录音笔，抿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来，“医院没有办法治愈先天不足。”

“不过……”

阿斯特丽德踮起脚尖，整个人凑近了克拉克，抬手摘掉了他脸上那副碍事的黑框眼镜，对上了那双蓝钻般迷人的双眼，再次确认了里面翻涌的爱意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褪色还愈发浓厚后，忍不住弯起了眼睛。

“你的血可以。”

“我全身心都是你的，”克拉克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目光落到了阿丝忒脸上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细细描摹过她的眉眼鼻唇，手上还不忘揽护住后者的腰身，“只要你在我身边……”

男人的语气隐忍而克制，已不是当年那个羞涩的男孩，然而还是能从微微泛红的脸颊和耳朵窥见一缕熟悉的痕迹。

“……我什么都给你。”

“所以……”

“别再离开我了，阿丝忒。”

这位人间之神头一回尝到了患得患失的滋味，连带着数年的辗转，生出了自己都觉得可怖的私心与贪婪，拉着他心甘情愿地蒙住双眼，不去想过去与未来，只祈求片刻的现在。

“好啊。”

轻飘飘的许诺，悬住了千钧。

阿斯特丽德仰头搂住克拉克的脖子，张嘴咬了上去。

唇舌相交间，腥甜的血液也滴落到了阿斯特丽德的嘴里，融进她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