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瑛篇(三十四)(2 / 2)

纯任自然。既不遮掩对她的感情,也不用任何妖妖调调的手段讨好她。她兴致上来,给的恩宠多,他受不住,他就撒娇着提醒她,不会自己忍耐半宿,完了让她心疼。偶尔她要早起当值,给的恩宠不够,他就自己乖乖入睡,不会再向她索取,更不会出言抱怨。

这样子真切,这样子率直,这样子以心相付,既没有私心杂念,也绝不一个人想东想西,实在是很对她的胃口。她同他在一起,既甜蜜又惬意,让她只觉得此生此世,有他相伴,实在是件很幸运的事。

次日早上,照旧是白榆先起,白榆把自己收拾停当了,方才指挥着侍儿给秦瑛端洗脸水、漱口水,本来秦瑛在军营中习惯了,只要把洗脸水漱口水端上来,后面就无需别人伺候了,但白榆还是坚持给秦瑛递擦脸的帕子。

在他看来,侍巾帕本就是夫郎的分内之责,他连这个都不做的话,就有些过分了。

待秦瑛收拾好,白榆再把秦瑛今日要穿的外衣拿过来,手脚利索地服侍秦瑛穿好。

“阿榆,咱们下楼用膳吗?”秦瑛往房间中扫视了一圈,放早餐的桌子上空荡荡的,没有瞧见早餐,她握着人的手,轻声询问。

“妻主,咱们今个儿去正君房里用膳。”白榆笑着答她,抱着她的胳膊,便欲与她一同下楼。

“为啥去他那里用?”秦瑛不大理解了,“语和要求的?”

白榆摇摇头,“是奴家提议正君同意的。”他说着话还替陈语和辩护,“去正君房里用膳也没什么不好啊,一家人围在一起用膳,多温馨啊。”

似乎是没什么不好,可是秦瑛心里头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她杵在原地,不大肯迈步,“阿榆,我觉得还是分开用膳的好。”

她心里头对陈语和还是怀有深深的戒备,唯恐陈语和对白榆不利。

白榆闻言很大方地冲她笑笑,轻声细语地给她解释:“这阵子快过年了,分开用膳,显得彼此不和睦似的,让亲戚们下人们看笑话。”

是这么个理,可是万一陈语和欺负他,可怎么办啊?

秦瑛急得直耸眉,“用膳是大事,你在他那里用,万一他磋磨你,你天天饿肚子,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白榆伸胳膊抱她,细语宽慰:“妻主也把正君哥哥想得太差了,他不过是要面子,心思并不恶毒,哪里会故意不让奴家好好用膳呢?”

秦瑛将信将疑,她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

白榆却想到了一条,在她耳边轻声叮嘱她道:“有句话奴家早就想同妻主说。正君哥哥再怎么样也是个男儿,妻主该哄着他点儿就哄着他点儿,该夸他两句就夸他两句。别总是斥责他,同他起争执。”

秦瑛万不料白榆会这么劝她,她拧着英毅的眉毛不情愿地道:“你看看他这一天到晚做的事儿,还要我夸他吗?我不能曲着舌头说话吧?”

唉,白榆看着这位已经三十几岁的三军统帅妻主,循循善诱地教妻主怎么哄夫郎:“这就是个策略。妻主打了那么多仗,难道不知道不能总是直来直去的吗?有些敌人呐,吃软不吃硬,想要降服他,就得绕个弯儿。妻主要是不信奴家说的,待会儿见了正君,妻主夸他两句,看他是不是立刻就比之前贤惠了?”

秦瑛看着白榆充满期待的表情说不出拒绝的话,可是心里头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