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 2)

太守闻天师抵府衙,恭敬迎进。

哪知杨一轻轻甩袖,并未过多理会于他。

一进衙内,这位天师便问起旱魃的来历。

太守忙道:“这旱魃三年前便出现在黄州,初时每隔几日便有人被吸血而死,后请几位道长,其中不乏大能之辈,然都命丧于此。后黄鹤道长到达黄州,说起旱魃,竟是此地冤孽所化,应以血祭,渐渐衍化至今,虽每年以孩童祭祀,但到底没有死更多的人。”

“果真么?”杨一看向他,“黄州大旱可有化解?”

太守擦汗:“旱情并未缓解,反而愈来严重。”

“旱魃得血,能力大增,旱情自然严重,虽未出手伤人,可因旱灾而累的人又何止千万?太守大人为何迟迟不报?只上书有灾情出现?”

“这……”太守拱手,“局面已然如此,请天师出手救救黄州!”

杨一叹气,她并非官员,无法揭发这太守玩忽职守,只能替他收拾局面。

她拒绝太守给她准备的住处,与洛丹来到驿站。

驿站在城外十几里处,因黄州旱情,早已荒废。

随意收拾几下,一人一狐住了进去。

洛丹早已疲乏,卧在床上看杨一整理物品。

她虽有法术在身,可于道士而言,劳作亦是修行的一部分,故而除了练功之外,杨一每日都要亲自做些煮饭洗衣的活计,不着急的时候都步行赶路,披星戴月也不乘车驾马。

收拾完毕,杨一脱去外衣准备入睡,比人头大的狐头搭在她的肩上。

“道长为何住在荒郊野外?”

背后一片毛茸茸。杨一道:“便于施法。”

“想来道长已有对策。”

“不错。”

狐狸尾尖绕到她腹前,温柔地打了打她的手心。

“那道长必然已知旱魃来历。”

杨一早已探过真相:“此地为古战场,曾埋数十万俘虏,怨气久而不散。加之位于聚阴之地,尸体僵而不腐,久而久之,便催生出了旱魃。”

狐狸的鼻息热乎乎地喷在她脸侧:“它怨气冲天,又有本地阴气加持,身上尸毒不可不畏,即使金剑在手也不能破它的身。道长若想除它,必然要有所准备。”

“我已让师弟向掌教借人,届时做法暂时逆转阴阳,古尸虽强,无阴气傍身,便算不得难除。”

狐狸化作男身,方才的狐头变作男人的头。洛丹挪到她身边一同坐下,侧脸痴痴地望着她。

“逆转自然阴阳二气,是逆天的做派,势必将折寿,道长决意如此吗?”

杨一点头。

那双精致的桃花眼便沁满了眼泪,又是伤心,又是心疼,哀戚地低了低头,靠在她身上。

“道长,白日那老道以我为难于你,你以为如何?”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洛丹有点着急,他道:“你,你……你真没良心!每每令我动心,却屡屡拒绝于我,教我,教我……”

白日他站在杨一身后,虽未发言,却仍因杨一维护他而感动。

洛丹说不出话,忽凑近吻住她的嘴唇。

杨一一呆,继而欲推开他,哪知狐狸爪子紧紧扣入她的肌肤,宁肯弄疼她也不松开。

良久,兴许狐狸亲得上头,渐渐松开爪子欲往她身上摸索,接着便被用力一顶,直接掉在地上。

杨一捂嘴:“你给我吃了什么?”

洛丹落地,一股青烟散去,小狐狸幽怨地盯着她,耳朵耷拉下来。

狐狸开口:“是……”

杨一却放下手,关切道:“你受了伤?”

她下床,蹲下身,将狐狸抱了起来。

“这几日你总没有精神。”杨一抚摸它的脑袋。

狐狸眼顿时水汪汪:“道长竟看出了。你大劫将至,我本不愿打搅你,只想瞒着你。”

杨一的天劫它亦有感知,故而提前去寻了条鱼妖。

那鱼妖有一宝贝,可使人免受光热伤害。旱魃一身阴气,周身却能散热散光,常人不能靠近。杨一虽修行道术,可毕竟肉体凡胎,对此种异类无法抵抗。

“我欲借它宝贝一用,它不肯;拿东西与它交换,那鱼不愿;我问它如何肯借,它定要与我斗一斗,我若赢它才能拿走。”

鱼妖亦是大妖,得过造化,在水中又占据地利,洛丹赢它极为不易。

好容易打赢,又急急忙忙赶到黄州送宝贝。

听罢原委,杨一叹息道:“我已不知怎么报答。”

爪子拍拍杨一的手背:“为了道长,我心甘情愿。”

狐狸在她臂膊间缩了缩:“只盼道长安然无恙。”

……

一人一狐在山间行走,于一泥潭前停下。

杨一手持装水瓷坛,在潭前摆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