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清凉如水的月色下,一座宅院无声坐落在小巷深处。

明亮的月光没能照亮院内黑暗,却因月下隐隐绰绰的枝桠,反显得这院子鬼气森森。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巷子中响起,仔细一听,那脚步声竟是直冲小院而来。

不过眨眼之间,已有两名锦衣卫靠近院外,但他们并未伸手开门,而是小心停下脚步,站立在院门两侧。

与此同时,另有两名锦衣卫上前,其中瞧着年纪大的朝一旁使了个眼色。

张封海看见师傅给自己的眼神,知道这是叫他去开门。

可他看着那漆黑的大门就心里发怵,但又不敢违抗师傅的命令,只好鼓起勇气上前开门。

随着吱丫一声轻响,那两扇漆黑的院门向两边敞开,露出院内场景。

只见一片血泊残肢之中,竟直愣愣地站着位身着蓝白条纹,披头散发的人。

那人被四周的血气一衬,煞气极重,恍若鬼神。

一旁的锦衣卫见状眉头一跳,心道不好,下意识伸手去捂徒弟的嘴,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鬼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响了起来,又因为被捂住嘴巴,戛然而止。

——

小院内,时渚懵着脑袋,呆愣地看着眼前血光冲天的场景,鼻尖稍一活动,就是浓重的血腥味。

这里是地狱吗?

时渚忍不住想到,她这辈子没杀人没放火,做的最大的坏事,也就是从医院偷跑出来,不至于下地狱吧?

她脑子还混沌着,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声短促的尖叫,听得她一个激灵。

时渚这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鬼,听到那人的尖叫,脑子还没清醒,身体已经下意识一抖,随便找了个方向闷头就跑。

谁知还没跑两步,她就感觉脑门一疼,不知撞到什么东西,那东西纹丝不动,她自己却一屁股坐到地上。

没顾得上思考手上摸到的湿乎乎的玩意儿是什么,下意识就想张嘴喊救命。

就在这时,她眼前突然出现一行字,或许是怕她大晚上的看不清,还特地将这句话提亮加粗。

脑子短路的她,嘴里的救命一转,将眼前的这句话念了出来。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一连串的动作在别人眼里,不过片刻间,时渚的脑子甚至都还处于宕机状态。

但周围却一瞬间安静如针,只剩衣摆摩擦间的沙沙声。

一片寂静中,时渚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她眨了眨眼,那行大字也已经消失不见。

顾不上探究那行字是不是她的错觉,时渚这会儿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情况非常不妙了。

只见她眼前正站着一个身着大红色长袍的人,那长袍上绣着精美的飞鱼纹,他手上还拎着一把黑鞘长刀。

而她方才正是被那把刀拍了回来。

如果换一个场景,时渚一定会夸一声,兄弟,你这锦衣卫cos的不错啊。

可惜……她余光撇着四周一片断肢残骸,和分散在四周将她团团包围的锦衣卫,一动都不敢动一下。

作为一个常年住院,并且时不时在身上动刀子的人,时渚几乎可以确定,这些尸体应该不是什么人偶道具。

更何况她明明上一秒还在医院厕所,准备偷偷换下病服奔向自由,下一秒就来到这里。

如果不是她出现了幻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穿越了,还穿越到这种一眼就能确认是凶杀现场的地方。

时渚咽了咽口水,快速启动大脑。

问题来了,她要怎么解释,大半夜的她一个女生突然出现在凶案现场这件事?

那边锦衣卫们听到时渚的话后,下意识看向指挥使的脸,直到触及他冰冷的眼神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他们一直知道自家指挥使大人长得好看,但知道归知道,平日里却不敢随意朝他脸上张望。

毕竟指挥使大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若是惹怒了他,那后果……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往日里得罪了指挥使的人的下场,看向时渚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怜悯。

虽然这么想着,但该走的流程还是不能落下的。

张罗,也就是张封海的师傅给了张封海一个老实点、稍后算账的眼神后,就松开手。

张罗没管他一脸的生无可恋,只把脸色一肃,摆出锦衣卫的架势来。

“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为何会在此处?”

“我叫时渚,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一睁开眼睛就在这儿了。”

时渚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编瞎话要是被拆穿了,反倒嫌疑更重,不如直说,说不准还能装个失忆啥的。

虽然这实话听着也和瞎扯差不多,可她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