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中渊(2 / 3)

威作福……若是传出个不知礼数的名声,小姐您可还没嫁呢,这可不好听。”

“无事,我受得住。”

余笙笑意盈盈,“阿父阿母都嫌弃我的礼数,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许嬷嬷不可置信:“你!”

“嬷嬷是王妃派来教我规矩的,德高望重,阿笙自然是尊重有加。”

余笙瞧着许嬷嬷,“但做事万没有还未开始便先瞧人下菜碟的道理,也没这个先责骂再教授的道理,阿笙不是来受这阴阳怪气的。”

“嬷嬷要是再咄咄逼人,阿笙不介意,拿方才对待那丫头的一套来会会您。”

她无所谓道:“您瞧我身边就一个丫鬟也能看出来,我是个没规没矩的,若做了什么事,还请莫怪。”

许嬷嬷一生教人礼数,哪见过这种混不吝,被气得身子发颤:“好个没规没矩!”

余笙叹了口气,起身拦住嬷嬷:“嬷嬷不必动怒,年岁大了,照顾好身子,阿笙自知今日之事唐突,现就去向王妃请罪。”

许嬷嬷本想着借余笙这种没脸没皮的性子在王妃面前告上一状,杀杀她的脾气,可余笙这突然认错,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板起脸:“算你还有点救!”

送嬷嬷出了院子,余笙扯出微笑:“开心些,左右我们还救了个人不是?用我挨罚换那丫头一个自由,算是积功德啦。”

余笙越是坦然,芸香越是难受:“小姐……”

“无事,”余笙叹了口气,“反正早晚总会见上,现在也算是个机会,随我出府去见见王妃吧。”

二人出了院子,走在徐府的石板路上,除了听见风声的几个下人战战兢兢行礼外,徐府其他人权当是没见过余笙与芸香,一个个都当作是看空气似的避开了她们。

芸香心里发堵:说是订婚,可徐府今日除了府门外挂着几个糊弄往来行人的大红绸缎,当真是一点喜庆意味都没有。

老爷和夫人也是,明明小姐是江州余府的嫡长女,却过得和庶女没什么区别,连定亲这种事,都只派了她一个侍女与小姐随行,一路上艰难险阻,又有谁在乎过?

自小相依为命,余笙看着芸香,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微微一笑:“无妨,我都习惯了。”

她心中清楚得很,作威作福也只能在这徐府内立规矩,可世子徐逸的义母毕竟是王妃,若是得罪了这个贵气的人物,今后的生活怕是也不会好过。

在她没能站稳脚跟时,要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徐府的车夫借口忙了一天,对余笙爱答不理:“小的只受世子差遣,您还是请回吧。”

余笙也不强求,与芸香溜达着便前往了一街相邻的安王府。

徐逸义母,安王妃袁慧,端坐高堂之上,不急不忙浅饮了一口茶,淡淡地瞧着余笙。

“当日我儿下跪求娶你为妻。我不愿,他跑到当今圣上那里相求。”

“这是认识逸儿以来,他第一次如此忤逆我。”

余笙跪在地上,低垂着眼帘,显得十分乖巧,眸中却毫无波澜:“是小女不是,阿笙知错。”

袁慧的意思她何曾不明白,徐逸乃是云川世子,又是王妃义子,与圣上交好,连差事看在袁慧面子上,给的是那不用费力的户部司掌事一职。

可她呢,明明是余府嫡长女,却过得连庶女都不如。

如此云泥之别,能让袁慧松口,准许定亲,也真是奇了怪了。

见余笙还算乖巧,袁慧接着说道:“若你想好了,不如趁逸儿未娶你未嫁时就结束这一切,给你自己都留个颜面。”

“王妃,奴婢斗胆,”芸香在一边看不下去,壮着胆子上前,“我家小姐才刚进府,哪有婚约刚订便取消的说法,这对我家小姐也太不公平了。”

袁慧不屑一笑:“公平?一个余府弃女,要什么公平?”

“说起来,一个余府千金,却如此不遵守规矩,”她冷哼,“也是该罚。”

余笙恐害了芸香,忙示意她退下。

袁慧无半点让起身的意思,“你先前在江州,不知中渊的规矩。”

“中渊乃是元氏王朝的中心,管教最为森严,不许女子在太阳落山后独自出行,你今夜来我府上,便是犯了规矩。”

她笑着看向余笙:“好好跪着,想一想日后吧。”

余笙跪得腿麻,眼底闪过一丝算计:“阿笙明白。”

一坐一跪,过了不知多久,久到余笙浑身血液变得冰凉缓慢,已经感知不到膝的麻木。

可她一动未动,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院中的日晷。

看着余笙脸色逐渐变得惨白,芸香站在一旁逐渐焦急起来:小姐身子骨不强,如今在寒夜跪了许久,这可怎么行!

她就要过去扶住余笙。

许嬷嬷眼尖,一下子瞧准了芸香,二话不说就要扬起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