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暗涌(1 / 3)

余笙忧思在心,随意应着:“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是你救了我,我自然不能抛下一切,让我的救命恩人伤心。”

徐逸渐渐收起了笑意。

“你当真觉得,我只是救命恩人?”

他问得直白,余笙不知该如何应:“我……”

她本想说是的,只是救命恩人,加上带她出江州那次,她真的欠他太多了。

可是,余笙唇启合反复,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望着徐逸,眸中只此一人。

咽喉干得厉害,心跳也奇怪得加快了速度。

她眸色微动:真的只是救命恩人么?

“我……”

“公子,”钟叔神色严肃,匆匆寻来,“明王殿下来了。”

旖旎的气氛被打破,徐逸轻咳一声消解尴尬,握住余笙的手腕,拉着她一同去了书房。

钟叔皱着眉,盯着小世子逐渐远去,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美色误人啊……

书房,元硕一袭黑衣,摇着折扇:“余小姐和世子身子可还康健?”

“见过殿下,”徐逸反手将余笙挡在身后,“臣身手还不错,与余姑娘并无大碍。”

看徐逸眸中全是警惕,元硕摊摊手:“只要余姑娘对我的事没有阻碍,我自然不会动她,世子莫要紧张。”

“我可是按世子规矩办事,”他笑笑,“书房连烛火都不曾燃起,还算是有诚意了不是?”

余笙主动从徐逸身后走了出来:“殿下今日来,也是担忧山中寺庙一事吧?”

“我与世子殿下遇袭一事若被有心人拦在,未曾传开,那必然便能拿世子携禁军私自出营一事做不少的文章。”

元硕赞许地看着余笙:“余姑娘比我想象中聪明得多。”

他收起嬉闹,合上扇子看着徐逸:“如此一来,太后、忌惮云川之人必然会有所动作,你才得了禁军兵权,如今因这区区一件家事就按耐不住阵脚,若是将实力全部暴露,你多年蛰伏,岂不是毁于一旦?”

他叹:“纵使德仪与你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但有太后在他身边把持朝政,袁氏家臣遍布各处,人多嘴杂,时间长了定然会心生嫌隙,要是事态严峻下来……”

“云川世子,你今日真的冲动了。”

余笙不敢去细想,若是因为她做事不加考虑,反而让徐逸被困在了中渊,那真是罪过大了。

徐逸低沉道:“我知道。”

“但今日之事,我不曾后悔。”

元硕听了这话,视线在余笙身上打着转,不由低头失笑。

“今日一事出兵实属被逼无奈,”徐逸目光冷静,“若我按兵不动,只怕阿笙就葬在那片火海里了。”

余笙一愣:阿……笙?

“若我单枪匹马前去,人数、实力我完全没有把握,甚至会添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最无奈的方法,便是带着禁军一同前去。”

他笑:“但今日也并非毫无收获,禁军中有一守卫名唤孟涵,因我重振禁军,对我倒是颇为忠心,今日见我实力暴露,也并无要揭发之意,或许是个可用的。”

他眸子中全是计策:“若我被朝中弹劾,正好可借此机会一试。”

“我有分寸”,他笑,“或许因为这一遭,我寻了新的生机,也不是没有可能。”

元硕沉默良久才点了头:“总之万事小心,能助你的,我尽量。”

他起身离开:“我与世子相识也有多年,望世子小心,本王可不希望,痛失一个盟友。”

送元硕离开,余笙看着沉默的徐逸,勉强笑着:“公子可放心,我便呆在府上,减少露面,绝不会再添麻烦,你且全神投入朝堂即可。”

徐逸盯着余笙还有些苍白的脸色:“若有事,你无需顾及我,保护好自己。”

经历死里逃生,余笙身子也尚未恢复,体力不支,强撑许久见完了王妃与明王,被芸香扶回屋中后便很快睡了过去。

白平在院中寻到了徐逸:“公子,咱们——”

徐逸靠在余笙院中树下,目光柔和地停在屋前,一只手轻轻抬起:“说话小些声,莫要吵醒了她。”

“您这伤还未恢复,还是应当早些休息。”

“我知道。”

徐逸语气平淡,脚步未有半点抬起的意思。

余笙这一觉睡得极沉,悠悠转醒时竟瞧见日上三竿的太阳,慌忙唤来芸香。

“现下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芸香安慰道:“小姐莫慌,奴婢方才刚叫府医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的,就是惊吓过度,身子未恢复罢了。”

“我问你现在几时了?”

芸香眸子闪躲:“午时……”

“公子呢,是不是还没回来,可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