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分夺秒(1 / 2)

“开到各州?”

“是,江州有我父亲在,凉州情况严峻,目前我考虑在薄州设一分处。”

袁青黛惊讶:“你在中渊经营得好好的,可现下也才不到一年的光景,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郡主放心,我心中自有数,”余笙却摇头否认道,“如今我靠着这几间药馆,虽说生活定不如在江州、在世子的徐府上过得舒坦,但总归来说,一年开支温饱定是没有问题的。”

“我只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若因为世子,我在中渊呆不下去了,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诚然,我在中渊不过数月便能结识郡主如此至情至性之人,”余笙心意已决,“余笙感激不尽,今后郡主若有任何难处,定当涌泉相报!”

她笑:“都说酒桌上的话不过是场面之举,没什么可信的,但我却遇到了殿下,实属余笙积了福。”

袁青黛轻摇头:“不必如此。”

“还都说中渊皇城内王公贵胄勾心斗角,彼此之间毫无信任可言,我不也遇到了你么?”

“你是个好姑娘,你就配交最好的朋友。”

送余笙出了酒楼,袁青黛黯淡下神色,看向身侧:“殿下停了全程,可还在担心,我是要同义姐通风报信,陷害殿下?”

元硕勾唇:“常年受到皇嫂别样的关心,一时习惯改不过来,警觉了些,郡主莫怪。”

袁青黛板着脸:“若殿下无事,我就去替余姑娘做准备了。”

“好。”元硕点头,侧身放行。

余笙回了府,同芸香说起她的计划,芸香奇道:“小姐,您怎么好端端要去薄州开铺子啊?”

“奴婢方才还听白侍卫在说,若事态闹得大了,没准世子就要被逐出中渊一段时日,莫不是小姐您要提前开店,救济公子?”

“想什么呢,”余笙敲了敲她,“你能不能也为自己考虑考虑?”

“徐逸是云川世子,就算他在中渊犯下大错,可还是以禁军统领玩忽职守之名,与他世子身份有何干系,只要云川主一日不倒,他就还是云川世子,即使去了别的州郡,身份也不会收到威胁。”

“可我不一样,”她神情忧虑,“若世子被派到别州,那我就只不过是一个江州来的余笙,凭那几件铺子,凭安王妃对我的态度,我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倒不如早做打算,速在薄州将店面开起来,也好多条路可走。”

她神情忧愁:若世子需要她,既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自然会帮,可是……世子似乎没有要告诉她日后如何打算的意思。

白侍卫与钟叔也只是告知她,安心待在院子里,世子会处理好一切。

可她总觉得徐逸在瞒着她什么,她想要的自由,与在这庇护下的无忧无虑,也根本不是一个事情。

她需要一个可以并肩而行的伙伴。

白平站在徐逸书房门前,见余笙前来,忙拦了下来:“余姑娘,公子正忙着呢。”

“我晓得,”余笙笑笑,“只是再忙也需要吃些东西不是,我在后厨做了些药膳,补补身子,才能更好应对最近之事。”

她说的言辞恳切,白平没有强拦着的道理,公子确实一日没怎么进食,想了想便退开了:“多谢余姑娘。”

折腾一天,太阳已快落山,可书房烛火却未燃起。

余笙推开门,只瞧见一片漆黑,衬得书房内深不可测,硬着头皮轻轻跨过门槛踏了进去,小心缓步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是在屏风后瞧见了一抹诡异的红光,书台上只做样子般地摆着几盏蜡烛,烛火随着男人翻阅的动作,微微舞动。

徐逸神情严肃地看着手中的信件,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余笙心中竟生了些恐惧,似乎只有这无尽的黑暗才能与徐逸这人相配。

压下心头不适,余笙稳住脚步,柔声问着:“公子忙了一天了,注意些伤口,可需要药膳补补身子?”

未料到余笙出现在这里,徐逸神情一愣,缓缓抬头看了过来:“放在这便好,多谢余姑娘。”

余笙大着胆子,静静地站着未曾离开,徐逸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复又抬起头,二人对视未言片语,神色中却处处流露着提防与猜忌。

书房内安静诡谲,只有燃烧的红烛噼啪作响。

“公子,如今朝上袁氏家臣对你的弹劾众多,你今后可有何打算,不妨同我说一说,没准我可以帮到你也不一定。”

徐逸沉默片刻:“无事,你只安心在这院中带着便好,其余的我可以解决。”

“敢问公子如何解决?”

余笙莫名起了一股火气,与徐逸直视道:“众人都说,你禁军统领一位是保不住的,甚至还会被派到别州待一段时日,你在中渊积攒多年不就是为了回到云川,不守安王等人桎梏威胁到云川子民么,如今很可能功亏一篑,你告诉我,该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