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委屈(2 / 2)

:她父亲好歹是江州长司,平日里各州有什么消息都会互通有无,这怎么薄州冯掌事……她竟是从未听说过?

冯小姐看着余笙颇为震惊的神色,疑惑道:“怎么了?”

余笙很快遮掩了思绪:“我与兄长正好要去主城,那岂不是能见到您的父亲了?”

冯小姐却并无几分雀跃,轻轻摇了摇头:“家父……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

“去世?”

余笙震惊:“我听说中渊往薄州派了个新的司长,可没听说要调去新的掌事。”

“听说,自从爹爹死后,”冯小姐声音颤抖,眼睫扑簌,就像是在大雪之日迷失了方向的幼蝶,“人们为了纪念这场错事,特意不再设政务司掌事,只有一个司长。”

错事?听说?

余笙直觉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小姐你也再没去过冯家么?”

冯小姐点头:“自爹爹死后,我便再也没有回过薄州主城了。”

“他们都觉得我是……不祥的孩子。”

“这是怎么了,怎么委屈上了?”

掌柜的同徐逸交代完,本是一脸轻松地走了回来,见冯小姐眼尾泛起了红,连忙大步流星走上前搂着她,“可是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瞧一瞧?”

看到夫君,冯小姐直接圈住他的脖子,将小脸埋入男人怀里,软乎乎说道:“没事,别担心我啦。”

男人打横将冯小姐抱在怀中:“诸位抱歉,我家娘子身体有恙,诸位若是急着赶路,我便不送大家了,实在是抱歉。”

“这距离主城少说有十几天的路程,诸位可以多拿些水和吃食走,方便路上应急。”

“那掌柜同你说了什么?”

徐逸笑:“就是说了说薄州这些交界处的镇子实在是民不聊生,要我多加小心罢了。”

余笙追了上去:“就没说别的?”

徐逸挑眉,逐渐加快了速度:“怎么?”

“那夫人说她是薄州原政务司掌事的孩子,却和我讲自她父亲死后便在没有回去过主城,我觉得多少有点问题。”

“姑娘说的可是冯掌事?”

余笙意外地看着孟涵:“正是,孟守卫你真是见多识广,你也知道这个人?”

“在中渊的官员至少都知道一些。”徐逸放缓了马的速度,逐渐又与余笙在同一线上。

余笙不愿理他,他倒是毫无感觉,仍旧自顾自说着:“冯掌事是个好官,政务上一直秉公办事,他在的那几年,没听说薄州出现过什么特别大的纰漏,这些边界的村庄虽说不富裕,至少没有现在这么提心吊胆。”

“只是好景不长,没几年便听说,冯掌事能顺风顺水,都是因为他请来了巫术之法汲取了薄州边界各镇的福气,这才使他平步青云,各村各镇民不聊生。”

孟涵补充着:“是啊,也不知道是冯掌事受不了刺激,还是有哪个刺客悄没声地钻了空子,这流言是越传越大,最终有一天,几人发现了在自家院中溺水而亡的冯掌事。”

“可惜咯——多好的一个人啊。”

“我看她夫君这两天都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余笙细细盘着,“那个掌柜看样子也不像是这边界之地的人,他们又为何出现在这里呢?”

她还在苦苦想着,手中的缰绳忽然被人夺了去。

徐逸面色不善,手持缰绳将余笙的马停了下来,“白平孟涵,你们先去前面探探路。”

等着这俩人跑得差不多看不见身形,徐逸才将缰绳抛回余笙手里。

余笙惊讶:“你这是做什么?”

“现在不叫我兄长了?”徐逸骑在马上环抱着双臂,神情严肃,“昨夜你不是喊了一晚上兄长?”

“那是在冯小姐和她夫君面前,”余笙奇怪他的反应,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再说了,不喊兄长,难不成喊你世子?”

徐逸抿唇挤出一抹笑:“怎么就不能是未婚夫妻?”

“我……”余笙又卡了壳。

徐逸盯着她微颤的睫毛:“你在担忧什么?”

“你靠得太近了,”余笙带马后撤几步拉开距离,“我就是觉得,兄妹更好行动罢了,不必装得过于亲密。”

“行,”徐逸一甩头,“兄妹就兄妹。”

“那走吧——诶你干嘛?”

“我说我的妹妹,”徐逸纵马,附身凑到她面前,面色低沉,声音冷淡,“关心别人夫妻之前,能不能也关心关心你家兄长?”

余笙将半张脸埋在狐裘里,声音囔囔的:“什么啊……”

“把脸藏披风里干什么?”

“冷……冻得脸痛,”余笙脸色越来越红,“关心你做什么啊……”

“昨天吵完架,我委屈了。”

徐逸直勾勾地盯着她:“我说,我、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