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污消浊(1 / 3)

浑身的血液在此刻凝固,余笙肩膀耸起,要抵挡的双手反应显然没有徐逸的动作快,停留在半空,局促不堪。

唇轻轻与她贴合,徐逸微眯双眼,笑出浅浅的气息,轻轻拉过女孩子尴尬的双手,扰到身后,贴得紧了些。

他没有继续进一步的动作。

扑通、扑通。

余笙感受不到周围的空气,也感受不到她自己的呼吸,只能感受到面前男子不容抗拒的炙热的温度,以及她逐渐听不清的四周响动。

良久,徐逸才松开了她:“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不,不应该你对我说些什么吗?”余笙拿她冰凉的手背贴着滚烫的脸颊,没再去直视徐逸。

“冒犯了。”徐逸声音带着笑。

就这?

余笙难以置信地抬了头:“你就想说这个?”

这语气这神态,哪里像是不知道这是冒犯之举的人干出来的事情?

“有些唐突,方才被你气到了,”徐逸将颤抖的双手背到身后,故作镇定,“不愿你一个人将事情扛下来,一事气极,抱歉。”

“这和……这个,有什么关系么?”

余笙抿着唇。

“你送的药汤里掺了东西对吧。”

“是,”余笙大方承认,“按照薄州民间的方子调的药汤,只不过多加了几味药材,调了剂量……”

她鼓起勇气,看着徐逸:“他既然是在薄州长大的孩子,理应归去时,受薄州的这一罚。再者说了,由我这个做大夫的出手,你也不必再手刃了他。”

“好不容易才从疆场上下来,没必要手上再染上一次血了。”

“若我没发现你送了药汤,此事直接呈给中渊,德仪和袁太后盛怒,派人追查,你又该如何?”

“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我做的,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余笙平静回道,“不过是被带回中渊,听候发落罢了。”

“不怕死?”

闻言,余笙笑了出来:“当然怕。”

“只不过,薄州有你,有郡主,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加上冯家后人,我会安心。”

“再说我不一定是死路一条。”

“中渊明王殿下还在,郡主若是得知了消息,定不会轻易让我死去,她与明王殿下帮助我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我的父亲虽远在江州,但大小是个仅次于江州州长的职位,他的嫡长女因杀人被抓,多少有点打了这位以仁慈著称的良臣的脸,凭他的个性……他不会让这件事以我杀人告终。”

余笙笑笑,“就算他不想让我活着,也会四处奔走,将我美化成见叛国将士心存不满,意图以自己之手报复泄愤的有勇有谋的侠士。”

听她说着,徐逸渐渐冷了脸,不忘提醒一句:“还有周大人。”

“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余笙大方道,“我虽心中不喜周泽,但凭借他对我的样子……或许也能保我一命。”

她眉眼弯起,露出好看的梨涡,歪着头向徐逸打趣:“多谢殿下提醒,今后的后路,又多了一条。”

“你不在乎他与你有旧情?”

“危机当头,自然一切都没有命重要,”余笙笑笑,“我虽与他不大可能续缘,但关系若闹得不僵,日后也是个助力。”

“很好。”

徐逸眯起眼睛,“余小姐真是有勇有谋,满脑子没一点浪费的计策,聪明得很啊。”

感受到身前男子的气场瞬间变得压迫阴沉,余笙收起了笑意,“你这话,语气可不大对劲。”

“所以,”徐逸上前一步,几乎要紧紧贴着她,“你什么后路都想到了?”

“是。”

余笙点点头,“倒是没什么更详细的规划了,毕竟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

“你所有规划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我?”

徐逸咬牙切齿,“我比郡主、比明王、比你父亲、比周泽,差在哪了?”

“……”

余笙垂眸,“我只是不想与你扯上关系。”

“你与他们不同,郡主不用明王庇护,她也是太后义妹,手握重兵,不可能轻易动她,明王殿下更不必多说,江州余长司心系百姓谁人不知,怎么可能动这么一位江州人士心中的父母官?还有周泽,仕途光明,如今更是被划到了安王麾下,安王既如此重用他,定不会因为一个毫无威慑力的女子就将这个棋子用掉。”

“可你不一样,你是云川世子,是云川送到中渊的质子,但我却从未听你提及过云川半分。”

余笙垂眸盯着土地,双脚避开已经冒芽的小草,“若是云川对你没有极深的情感,你又在中渊沉浮漂泊多年,我没理由让你为我冒险,也就不必要非要和你扯上关系了。”

徐逸退开,目光却未曾移开,依旧是沉沉地盯着她。

余笙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