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下巨款(1 / 3)

徐逸似乎又回到了中渊往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余笙这几日医馆忙碌得很,可这几日寥寥见过的几面里,男人清醒的时候都不占多数。

她有些厌烦的皱皱眉:“公子还是少饮些酒,若是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为着这话,徐逸特地停下脚步看着她:“与你何干。”

余笙沉默片刻:“……”

徐逸难得在这些日子里第一表现出有耐心的样子,挑挑眉倚在墙边。

余笙:“确实与我毫无干系。”

徐逸:“……呵。”

他板着一张脸转身就走,看都没看余笙一眼。

除了早就习惯了这几日的阴晴不定外,余笙也真的觉得没有必要如此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反正她就要走了,又何必与徐逸过多拉扯,倒不如早早淡了,省的到时候再分了心。

她便要回府,右脚才迈过去台阶。

“这不是阿笙嘛。”

顿时,她整个人犹如掉进了冰窖,冷汗一瞬间爬上了她的后脊。

余笙死死咬着牙,没没有转身来见。

“我知道是你,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不想看见伯父么?”

“见过这位大人,”芸香坐等右等不见小姐回屋,心里也担心,急急忙忙跑了出来,哪成想一跑出来便看到了那张可怖的脸,顾不得其他,匆忙跑到余笙身前,张开双臂挡住了余笙和那个男人的视线,“我家小姐今天身子不爽利,怕是见不了客人了,您改日再来吧。”

“身子不爽利,”余思良大笑,“看来我的阿笙这几年过得不算好啊,倒不如让伯父帮你……”

“送客。”

余笙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太阳还没落山,徐逸便进了府。

余笙正坐在院中吹着傍晚的微风,一时竟毫无察觉,等到人走到身后了才堪堪回首:“公子今日回来得好早。”

“是么?”徐逸撩开衣袍在另一侧坐了下来。

“是,”余笙看起来极累,她闭上眼睛不再抬眸看着徐逸,“比以往哪一天都要早。”

“你倒是观察得仔细。”徐逸轻笑。

余笙:“在府上无所事事,自然什么都注意着些。”

“无所事事,你的医馆呢?”

“有他们盯着,我不用操心。”

余笙抬了眼,轻轻从袖中抽出了几张票钱与薄纸:“我今日出了一趟门,将这些医馆都托回给郡主了。”

院中一下子变得死寂。

余笙说完这些话,又闭上了眼。

“你铁了心的,是么?”

徐逸强行扯开了他自己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嘴:“你要走。”

“在外面玩够了,自然是要回家的。”

“你与我结盟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徐逸紧咬着后槽牙,“毁约不成?”

“算是吧,”余笙将这些票钱与薄纸一同折起递与他,“算是赔罪了,可以么?”

“若我说不行呢?”

“那就先欠着。”

徐逸目光沉沉:“今日来府上那人,是谁。”

“不知道。”余笙抬眸:“许是认错了。”

“……”徐逸盯着她不说话。

就在余笙觉得无法呼吸之时,他有了动作,轻轻将这些票钱抽走放进了袖中口袋,开口道:“你何时走,我送你。”

余笙笑:“用不着,都能一起去薄州了,公子何必担心。”

二人不再多说,芸香看着沉默的小姐,咬唇走上前去劝道:“好小姐,外面风凉,就算要启程去江州也得养好身子,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她好说歹说,见余笙睡下,一溜烟小跑着去见了徐逸。

“那人是小姐在江州的伯父,想她想得厉害,就来了。”

徐逸坐在桌架后,蜡烛熏得芸香直咳嗽,可他坐在红烛后,与火焰离得不过一扎,眼皮动都未动:“那他为何扰得余笙心神不宁?”

“这……奴婢不知,只是公子放心,小姐今日没受到伤害,她回去,是真的想家了。”

“下去吧。”

支开了芸香,徐逸盯着燃动的烛火,思索片刻:“白平。”

“属下在。”

“去看看,芸香说的,有几分是真的。”

天还未亮,余笙便起了,睡眼朦胧间瞥了眼桌上的红烛,烛泪还在淌着,也是刚熄灭不久。

这烛火是她睡前特意点的。

她又看着昨夜宿在榻上的芸香,小姑娘还睡着,睫毛一颤一颤,看起来睡得并不踏实。

一路舟车劳顿,尚不知要不要再走水路,再睡会吧,能多歇歇便多歇一会。

余笙轻轻推开屋门,见没吵醒芸香,捏着昨夜写下的辞别信,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