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2 / 2)

”余笙笑盈盈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弯腰拾起一颗卵石,轻轻地掷向河面。

河面泛起一层涟漪。

“这打水漂的功夫见弱啊,阿笙。”

笑容僵在脸上,余笙冷冷道:“见过伯父。”

“这河边就是好啊,有景有风还有美人,”余思良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这夜景,都添了几丝柔美之感。”

余笙神色极淡:“见过伯父,如果这景您觉得美,那这片赏景之地就留给您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别走啊,伯父好不容易见你一面,就这么躲我?”余思良伸出折扇拦住了她。

余笙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身份卑微,与您这样的大人物在一起,怕掉价。”

“我不嫌弃,再说了,你不是想在中渊立足?”余思良眼角皱纹堆起,挤出一抹笑,“我可以帮你啊。”

“不需要!”芸香不知哪里来了勇气,横插话进来,“我们不稀罕!”

“呦,要回去啊,那正好,伯父有十年没见到你父亲了,不如捎带我一程?”

“我说你……”

“没地方。”

徐逸背着手走近,一脸不耐:“怎么躲到这了?”

余思良看不起徐逸这个质子身份,但又想了想,好歹是云川世子,总不能不给云川面子,讪讪道:“我想侄女了,这不是来聊聊天?江州没人心疼她,可只有我这一个亲近的长辈了。”

徐逸冷眼看去:“本世子问你了?要你上赶着?”

他看起来心情极差,说话都是咬着牙关。

“哦呦,是我的不是,”余思良笑道,“在江州做官做习惯了,快,阿笙,没见着世子这么着急,还不道个歉?”

徐逸没搭理他,结下身上披风,皱着眉,极其自然地搭在余笙肩上:“都说了热就喝些凉茶,谁让你大晚上跑过来吹冷风了,冻病了怎么着?”

余笙不知道他这是做什么,可既然能撑腰的人来了,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沉默一会,看着余思良说:“冻病了也无所谓,没人心疼的。”

“谁说的,你让他提着头过来找我,”徐逸面色如常,说的话却令人胆寒,“我不是人?”

余思良又想开口解释,看着男人右侧紧握的长剑,有所忌惮,咽了咽口水不再多言。

见人走了,余笙淡声道:“多谢。”

“回去洗了再睡,”徐逸没解开她身上的披风,“汗都透了。”

余笙紧紧绷着神经:“见笑。”

她没再理会徐逸,一个人加快了步伐,带着芸香离开了。

前脚迈进院子,余笙动作一顿——这哪来的熟悉感觉?

不等她细想,身子先有了动作,她立即转身就要向门外走。

“余姑娘近日挺忙啊,见我也不多说话,回来了就要走,脚都不沾地是吧。”

徐逸头撑着手肘,另一只手轻轻晃着扇子,盯着匆匆迈入院落的余笙。

既然被人喊住,那就没有装听不见的道理,余笙整理好表情,回过头去看着他:“世子更忙吧。”

徐逸锤着肩头:“是,忙得很,圣上将多少事都给了我,精疲力尽啊。”

“那世子早些休息吧,今日为了我又多件事,得罪。”余笙眸中无光,就要回卧房。

一只手臂横在眼前,拦住了她的脚步:“我就不明白了。”

徐逸略微弯腰,视线与她齐平:“你在硬撑什么。”

这话没有指明,可余笙忽然就很想哭,她吞了吞干涩的喉咙:“没有。”

徐逸无奈,低头笑:“还装,你当我是瞎的。”

“我是很忙,可对你,我有的是耐心。”

他复又抬起眸,神情多了坚定:“阿笙,你信我,好不好?”

余笙只觉得鼻酸:“为什么。”

为什么就这么关心她,她又为什么能相信他。

他为什么这么好。

“说不清的。”

徐逸食指与拇指因紧张轻轻摩挲着,“若我说,自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动了心,你信么?”

“你一直都在……我的未来里。”

余笙有些不可置信地怔愣住。

“若是不信,那在这些日子的合作里,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变化,”徐逸凑近了些,“我也一样的。”

余笙大脑有些麻:“你……”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对你这么上心,”这话说出口,徐逸倒是释然了许多,他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姑娘,“坑害我,逼迫我的人,我都有信心让他们付出代价,甚至同你一样,我这人最讨厌欺骗,背弃,可你——”

他揉了揉眉心:“我真的拿你没办法了。”